。”
过了几日,元棠到东宫听候太子差遣,被太子任命为东宫护卫将军,负责统领东宫戍卫以及太子和太子嫔妃的安全。太子这一任命可以说给了元棠极大的信任和重视,并非太子轻率,而是东宫也无人可用。
像太子这般听政多年又参与政事,皇帝虽不宠爱却也还认可,东宫早就该得到部分统领京畿兵力的兵权,但是现在京城禁卫几乎都在萧氏囊中,太子不仅无法插手禁军,也网罗不到多少武将。
沈靖宣也正是看准太子极缺武将支持,才从中向封淙说和,可惜封淙不愿领情,让元棠到东宫效力,倒比太子与封淙直接往来密切合适。因此劝不动封淙,沈靖宣也索性不再管他。
元棠入东宫大半个月,太子都将元棠放在身边随侍,元棠也投桃报李尽心护从,整顿东宫防卫。不整顿还不要紧,一经查验元棠才知道,东宫也被萧氏安插的了不少人。
迫于东宫无人可用,萧携之势力遍布朝野,太子还不能清除这些人,元棠尽力Jing简东宫卫,向太子举荐了已在辉州胜任副将的袁析。
元棠心里也有私心,袁家靠他一人终难支撑,还须多提拔袁氏得用的子弟,之前还在霁飏时元棠就拜托周显沛教袁将军的两个小儿子习武,眼下太子要用人,元棠便大胆向太子提了袁析。
太子没有过多犹豫,向元棠问了袁析的军职,便表示要调袁析入京。
元棠和沈靖宣退出太子书房,沈靖宣将元棠拉到僻静处,问道:“怎么忽然想起举荐袁析?”
元棠也不瞒沈靖宣,将自己的打算说了,沈靖宣却皱眉不语,元棠细回想起来,道:“我这么做不合适么?”
沈靖宣摇头,依然皱着眉说:“太子信任你,你为家中谋划,也不是不可。朝中毕萧氏势大,二皇子又在外掌握兵权。陛下现在不满萧家,但是对二皇子还是宠爱的,你们袁家牵扯进来也不知是好是坏。”
沈靖宣有家世支撑,即便曾受皇帝猜疑,又因王太后受牵连,沈家的名望还在,皇帝再猜忌沈家依然对沈家礼遇,不时招沈氏子弟入京以示亲厚。
太子留沈靖宣在身边,既是因沈家与萧氏势不两立,也是要借沈氏稳固自己在其他世家中的声威。
沈靖宣侍奉东宫不会另存二心,也不会不尽力,他明白自身与东宫太子同利同损,眼界和思虑的方向却落在家族的得失上,所以才会对元棠说这些话。
元棠也不是没想过,太子地位看起来不那么稳固,如果有一天太子果真不敌萧氏,袁家也会受牵连,可除了太子袁氏在京中找不到更好的依仗,受萧氏一再打压,袁氏实在难以出头,元棠只能先进一步。
元棠说:“我都明白的,三哥放心。”
沈靖宣见元棠有自己的谋算,也不再多说,他也看得出,元棠从北晟回来后思虑行事成熟许多,从前也顾家上进,但人微言轻无法施展,现在比从前更有想法。
元棠举荐族人归附或许让太子看到了诚意,此后太子比之前更信任元棠,与幕僚讨论朝中政事和东宫秘事时也不总让元棠避开。
领了差事元棠时常来往于东宫和袁宅,有时甚至要宿在东宫当值,有一日他从东宫骑马回家,望着天边暮色,恍然想起自己已经整整十天没见过封淙了。
打发走了随从,元棠自己骑马往齐王府去。
御赐齐王府气派得很,前面屋宇连绵宽阔,后头引一弯溪水注入人工湖,湖边碧树环绕,临水建凉亭馆台和大大小小的屋舍。
封淙坐在湖边垂钓,身着灰布短衣,脚踩木屐,身边还放了个竹编的鱼篓,极其闲适随意。
元棠走过去,封淙抬起头说:“袁大将军光临寒舍,有失远迎啊。”
元棠是心虚的,嘴上却不让半分,客气道:“打扰大王兴致了。”说完朝封淙眨眨眼。
封淙露出一抹笑容,挥退临水台边随侍的仆从,向元棠伸手道:“来。”
元棠乖乖走过去,被封淙拉在身旁坐下,只剩他们两人,元棠主动道:“最近都宿在东宫里许久不到你这来了,实在是不得空闲。”
水面的浮标动了动,封淙右手一翻,钓上来一条大鱼。封淙把鱼放到鱼篓里,说:“听说你向太子举荐你族兄进京?”
元棠从不瞒他,承认道:“我想袁家在京中无人,东宫也没人可用,我长兄在辉州已经历练足够,此次若能靠太子的关系进京,于我也是一大助力。”
封淙说:“只怕东宫要调人也没那么容易,兵部不放,袁析也离不开辉州。”萧携之握着中枢之权,太子要人也得经过他。
元棠说:“反正太子已经答应我了,如何把人要来是他的事。”
封淙有些好笑:“你还真是……不过既是举荐了,不如多向太子推荐几人,你在齐州时黑虎他们几人都信服你,他们是你的手下,若能让他们进京对你才是大大有利。”
“我想过,”元棠说:“只是我族兄都未必能进京,而且我在太子跟前也不是那么说得上话。”元棠也看得出太子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