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是……没想到吗,你、你们怎么会在这儿?”借着火光元棠终于看清,与封淙在一起的都粟安人,确切的说是粟安平时为民战时为兵的青壮勇士。
他们身上都染了风霜,显然经历一番辛苦。封淙瘦了些,肤色变深,身姿如临风松柏一般挺拔,目光深邃,容貌没变,但气质经风霜磨砺更显沉稳。
元棠在看封淙的同时,封淙也在看他,他不知道自己在封淙眼里也变得比以前成熟。封淙再次温柔地在元棠的手臂上捏了捏才放开手。
彭申跑出人群,道:“阿郎这么在这儿,太好了。”
元棠才发现彭申、黑虎他们几个也在,惊喜非常。彭申见到元棠最激动,他是袁家家兵,跑出来眼睛都睁红了,还一个劲的问袁德怎么样。
元棠看着封淙说:“我以为你已经回到北漠了。”
封淙的目光也锁着元棠的双眼,脸上也带着笑容,更多的情绪只压在眼底,他说:“说来话长,待会儿再给你解释,前面是艾城么?”
与元棠一同接近探查的士兵也被发现了,一通解释,元棠让他们先回据点向袁德报信,自己给封淙带路,顺便听封淙讲他们分开后发生的事。
粟安人摆脱义赤人追杀渡过丹溪水,木鲁呼带着族人按原本计划向北,准备与封淙的舅舅——被派往驻守北山关的弥阿衡汇合,再图出关回漠北。
万万没想到,义赤人与关外乌兰人里外勾结,北山关告破,弥阿衡不得不带着族兵撤出北山,半路遇到封淙和木鲁呼及其他粟安族人。
北山关内外到处是乌兰人,粟安人北行的计划行不通,只能往回走,颖王和北晟皇帝还在争夺曜京,粟安人只能避开曜京。回到曜京郊外时,封淙遇到颖王派人控制曜京外的马场,救下受狄人士兵奴役的黑虎等人。
王都内持久的权柄争夺让北晟各部族蠢蠢欲动,北晟境内大半陷入各方混战,有实力的部族开始在国境内夺地自立。粟安人数量太少,无法与这些部族相争,加之粟安一向与狄人亲近,几乎被看成狄人分支,成为一些其他攻击的对象,处境非常危险、在封淙的劝说下木鲁呼决定带领族人向南走。
封淙与黑虎他们里应外合,劫持曜京马场的一部分战马,粟安勇士组建骑兵,加上封淙舅舅手上的兵力,组成一支战力不俗的军队。粟安人人数太少,不足以攻城略地,但靠着这批族兵,他们得以沿着河水在战乱地带穿行,到纷州附近,粟安人的队伍车马繁多,无法绕行雾山山道,只能从地势较平坦的纷州西北部走。纷州北部三方交战,粟安人不想被卷入战局,又无论如何都绕不开这片地方。
狄人、施然人和义赤人看重粟安骑兵的战力,都曾向木鲁呼传信,想让粟安人归附自己,威逼利诱皆手段用尽了,木鲁呼不愿投靠任何一方,又苦于族人被拦截无法通行。
思前想后,木鲁呼和儿子外孙以及族人们几经商议,推断纷州的情势,决定与纷州联合以图解危,趁义赤人和释然人在丰城外酣战,无暇顾及其他,封淙请命率部分族兵潜行到艾城与纷州刺史联合。
元棠也将分开后经历的一切及纷州、沐州的局势简要告诉封淙。封淙要与姜刺史谈判,身份是藏不住的,消息传回艾城,姜刺史竟亲自到城外迎接。
第二日一早,收到消息的柳言平也从山寨赶到艾城,凌穆枫居然也跟着来了,反倒是元棠,因驻守据点,又要安排数百名粟安人,忙了一整日,还没能和封淙说得上话。
又过了一天,元棠两手一甩,把事情都丢给艾城太守,和德叔两人骑马回城。
进城后被告知封淙在城府,元棠又往城府赶,姜刺史把城府最好的住处安排给封淙,但是在住处元棠不见封淙的身影。他遛到城府前堂,见封淙正和姜刺史说话,两人从屋子走出来,姜刺史朝封淙欠了欠身。
元棠不想和姜阅招呼,侧身躲在墙后,等姜阅走了,他探出头,居然没看到封淙,正纳闷,元棠被人向后一拉,封淙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身后。
“鬼鬼祟祟干什么,我正打算去城外找你,什么时候进城的?”封淙将元棠堵在墙角,墙后隐蔽,投下一方Yin影。
“刚进城的,看到你和姜刺史说话就没出来。”元棠靠着墙伸了个懒腰,又问:“他和你说什么了?这位姜刺史心思活泛得很,一开始和颖王合兵,颖王败了又立刻抽身,不过我看他的算盘只能落空了,独善纷州太难。他还想投靠南夏朝廷,可惜沐州现在被苏守逵把持。”
说到沐州,元棠变得有些担忧,没注意到封淙正盯着他看。
“纷州所处之地特殊,历来随时局摇摆,姜刺史自然要多考量一些。”封淙说。
元棠忽然抬头,和封淙的视线撞在一起,问他:“他知道你的身份,又想投靠朝廷,会不会……”姜刺史向元棠和柳言平示好,无非两个理由,一是纷州无人可用,二是想借此与南夏朝廷联络,元棠和柳言平流落在外,官也不大,在南夏各自有家族势力,但他对封淙也那么殷勤元棠就有点想不通了,姜刺史不可能不知道封淙在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