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但连湘说,你把她吼出来了。”
“第一,那个时候还早。太早了并不有利于拖延时间,反倒会让刘锦扬起疑心。我自己也不能出面,否则一定会被刘锦扬发现。第二,”他慢条斯理的说,“你还没了解你的小姑子?她就是个单纯的二姑娘。我一激她,她就会有更大的力量去反弹,一定会想到自己拿钱救米尧。那年过年你要把她撵走,我也是骂了她一通,让她马上离开。果然,她就跑你面前使小性子了。她从小就这样,百试不爽。”
柳谧想起连湘也曾说过类似的话,不过是反过来,说她哥从小就心眼多,一肚子的黑水。
真形象。
她忽然想到一点,“等等,你刚才和我吵那一架,是不是也是故意的?”
他装糊涂,“我刚才什么时候和你吵架了?”
“少装,就是和我要证据的时候。”
“哦哦,”他嬉皮笑脸,“那不叫吵架,那叫兵不厌诈。”
她举起拳要捶他,让他包住,“这事儿你不能怪我,谁让从你嘴里套点实话比登天还难?”
两人笑闹了一阵儿,她反过来骑在他身上,“接着讲,不许偷jian耍滑。”
他可怜巴巴的,“可是我口渴了。高速公路封了,我已经有好几个小时没喝水了。”
她打掉他的手,“不早说?”
她过去倒了杯水,他接过,“想起那天晚上你递给我的蜂蜜水。这几年,我一直回忆那杯水,最后的甜味儿。”
她的眼眶忽然发酸,低头看着地板。
他喝了水,“无数个夜晚,想到那杯水,我会想,你对我还是有情分的,而不仅仅是愧疚。哪怕是要开始审问我、宣判我死刑,也给喝了酒的我准备了一杯蜂蜜水,愧疚是不会有蜂蜜水的。”
她扑进他怀里,“你别说了。”
“要让人真正死心,是很难的。像是大火烧过的地,烧熟了的土经过一阵恢复,慢慢的总有草种试探着想发芽。你走的这两年,我都是木的,只是机械的执行着当时的计划。等到计划都完成了,整个人忽然全空了。再也没有与你有关的事情做,整个世界都荒漠了。加上这两年的冷静,慢慢觉得当时可能有蹊跷。本来以为是自我安慰,可念头一有,就怎么也按捺不下去。尤其晚上睡不着的时候,躺在那儿,会一宿一宿的想这些事情。每一个细节都理过了。”他看着她,“我千算万算,没算出来会有壮壮。否则,我早就会想到你在国内。”她的气息扑入他的胸怀,久违的安宁,“我把那个欧洲小国翻了个遍,哪里都没有你,要不是最后找了移民局的人,我都以为你……”
她埋在他的怀里,声音有些闷闷的,“早和你说过,我不会了。”
“你倒真是狠,还真是一点音讯都不给我。”
“是你说的,不要让你知道我的消息。”
他说,“那时候是真伤心。否则,也不会失去判断力。”
“是啊,你那时说话可狠了。”
“我当时说过什么了?”
“不想回忆。”
“你告诉我。”
“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了,之前明明说好,米尧就是我的亲人。可是你,问你是怎么回事,你却非又要说在我心里只有他。好,即便是我心里只有他,你以前怎么不计较?怎么非要那时候,什么扎心说什么——起开,你不要碰我,想想就伤心。”
他凝神想了下,“那天晚上说了什么,我真不记得了。分别时说的话我也不记得了,印象里只有痛,和我父母去世都不一样,他们去世是悲痛,那时候却像是伤在骨头里。”
“你做方案时,既然知道我会为了米尧和你恼,你就应该有准备。可是你倒好,和任东风一起瞒我。”
“做方案和后来还不一样。那时候不确定你心里有我,做事只凭理智,觉得即便你和我闹,大不了就是扣住你。”
“我也没想到,你后来那么顺利的就放了我。我还以为,还以为……”
他拨了下她的下巴,“以为我终于腻了你?”他叹了口气,“我也是后来才想明白了。因为每次想到这里,总有一种受伤的感觉,先是愤愤,气消了后,只剩下了痛。也许是理智还是绕不过感情,虽然我有思想准备,但当我觉得自己的份量还是不如米尧时,我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以前是单方面的,没有指望,也无所谓苛求你是不是有回应。但感情是双方面的后,就开始有了苛求,付出一分真心,总希望得到哪怕是半分的真心,你不爱我本身,就足够让我伤心和寒心。伤心寒心,却又难死心。你呀你,让我吃了多少苦头。”
她重新埋回他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这是世界上最温暖安全的地方。
他抚着她的头发,带着嗔怪的爱意,“你傻啊,你都不要我了,还帮我做什么彩云山庄?再者,你不是很恨彩云山庄吗?”
她不语。他又催问了一遍,她才说,“也许你说的对。潜意识当中,对彩云山庄还是有一份难以割舍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