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闭眼睛,“那次,我以为,你多少对我还是有情分的。”
“情分?”她喃喃地说,“我承认我懦弱又自卑,又怕受伤害,但情分就是情分,多或少,表露或不表露,我也没有想着拿过情分去谋过什么。”
他的心像密密的针在扎,“柳谧,你不能这样联想。”
她擦了泪,“是啊,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你毕竟是恒懋的总裁,我知道的。你也和我坦诚说过,你不是只为了我。是我自己错了,我想太多了。”她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像刀一样扎进他的心里,“我知道,你也很难。恒懋为了彩云山庄,也很难,你必须要和刘锦扬达成共识。”
他的瞳孔一缩,抓住她,“你什么意思?”
“我知道,这块地再这样下去,命运只有被刘锦扬收走。恒懋会有很大的损失。我理解你。”
“你理解我?”
她挣脱他,声音很平静,“你要做的事,我知道了。谢谢你。”
“你什么意思?”
她泪痕斑驳的脸挤了点笑容出来,却迸出了泪,“我早告诉过你,我不想恨别人,也不想爱别人。我的心承受不了这份动荡,我请你——高抬贵手,放了我。”
她略略有些抖,抖到他害怕自己一伸手就会碰碎她。
他迈到她的眼前,像是想堵住她所有的方向,“柳谧,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但是,你能不能相信我?”
“相信你什么?”
“相信我会处理好一切。”
“一切?”她似乎呆了一会儿,“是说,等你的目的实现后,你再施舍他一个公司?”
“你没有必要说的这么难听。”
“不是这样是什么?”
“这只是暂时的一个策略。”
“你和他商量过了?”
“我为什么要和他商量?如果走漏了消息,刘锦扬就会发现。”
她点点头,“还是你最重要,恒懋最重要。我理解你,你觉得可以。因为在你心里,目的最重要。”
他急了,按着她的肩,大声说,“我说过,我不要你理解我。”
“不理解要怎么样?让我恨你吗?你觉得只要目的到了,没有问题。我们都很弱,我和米尧都很弱,不够理性,不像你一样会算计。他和我说,不怪你,是他自己没有想周全。他还和我说,你一定是有什么难处,不是故意针对他的。他怪自己,说他又一次没有照顾好我。”她的泪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我能告诉他什么?说你是故意的?说你是为了彩云山庄?他已经替你宽解了,说你也是为了彩云山庄,我再说什么?可是你说的是什么?你说是这是他应该付出的代价,你说你代表我向他讨回来。我什么时候告诉你我要这笔债?我不要这样的补偿,你明白吗?他是我心里谁也撼动不了的亲人,我恨透了彩云山庄。我的每一个亲人,都比十个、二十个、一百个彩云山庄都重要,你明白吗?”她看着他,眼底含着泪,“我做不到为了一个目的,去伤害我的亲人。”
他双手按着她的肩,“他不是你的亲人,你现在离的最近的人是我。”
她仰头看着他的脸,“你?”她极轻的笑了,笑的发冷,“我和你说过,你对我好的,他曾都对我好过。你等了我八年,他陪了我二十年。我说过,我不相信人性能通过考验,他不能,你也不能。”
他的脸色发白,“你什么意思?”
“我们分手吧。”
第19-3章
他忽地把她揽到怀里,“不行,我们不分。”他箍着她,“你不要为了他和我生气,好不好?我们不分。”
她任由他抱了一会儿,等他稍稍松懈时,她推开他,声音已经很平静,“我早和你说过,我已经不是一个完整的人。也许这个时候,一个身心正常的人,会和你吵、和你闹,而我只是想,”她咬着嘴唇,“哦,又来了一遍。也许你做的都没有错,是我自己承受不住。”
“你不要这样。我真的没有想到会这样严重。”
她的目光在变冷,“没有吗?如果没有,你为什么一定要把我从安城支开?你还用了那样的理由?任东风也是知道的吧,你们俩向来配合默契。还有那个保证,”她擦了下泪,“你要我保证,不管有什么事,都不会问都不问你、自己就走了,你敢说,你让我做这个保证时,心里没有盘算这件事?当时我觉得对你有很深的歉意,所以很快就答应了。你敢说,你没有利用我的歉意?”
他答不上来,无从否认。
“你无非就是觉得,我一定会原谅你,你能说服我。”
他无言以对。
感情就是一种纯度。哪怕他再说他当时真的就是想让她回来,也无法排除她的指控。他确实有那样的考虑,以至于任东风一提起来、他们在后视镜中对视了一眼,就知道顾虑的是什么。他确实是利用了她的歉意,只是想,万一将来真的发生了,她会听一听自己的理由。
如今,拿什么来辩解?
一招算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