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谧不敢得罪他,赔着小心,“你和你爸爸在安城都认识不少人,不能帮帮忙吗?”
刘锦扬打着官腔,“现在是法治社会,廉政、纪检查这么严,谁敢啊?”
柳谧沉不住气了,“你就是对我不满,也不用对他们这样。”
刘锦扬哼了声,“你老几啊?觉得自己挺重要。他们自己犯上事儿了,是他们自己的事,别往别人身上扣屎盆子。”
“刘锦扬,得罪你的是我,不是他们,你何必要这样呢?彩云山庄解决了,对安城的形象也好啊。”
“呵呵,甭说的好听。彩云山庄的事是要解决,但不是由无良、不正规的公司来解决。像前些日子,有个不比恒懋小多少的房地产公司,打钻孔的时候,钻头被深层岩石卡住了,让个农民工下去捞。井有40米深,连专业防护服都不给,上来就心肺破裂死了。赔了50万,这个公司还洋洋得意的说保住了200万的钻头,值得。这种公司,倒贴我们也不敢合作。”
“你不要拿别人来说事儿,恒懋不是这种公司。”
刘锦扬怪笑了下,“你对恒懋很了解吗?还是你对姓连的很了解?”
“我想我应该比你了解的多。”
刘锦扬的笑声快要震破她的耳朵,他说,“那如果我告诉你,他们曾蓄意让别人破产呢?”
“不可能。”
“不可能?”他又笑了一阵儿,“那如果我告诉你,他们要陷害破产的那个公司,就是米尧的呢?”
柳谧的头嗡的一下,她握紧电话,失声叫道,“不可能。”
“不可能吗?我这里要录音有录音,要证据有证据。你和米尧感情那么好,你也可以问问他,是不是在要破产的边缘,苦苦挣扎?”外面的阳光明明灿烂,柳谧却感受到Yin冷,听他说,“你以为是谁做的?就是你那十分信任的姓连的。”
“不可能。”
“还不相信?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吧?一会儿我微信上给你传几段录音。我和他们亲自谈的。你让我帮你让恒懋得到彩云山庄,还记不记得我给你开出的两个条件。一个是叫你从原来的公司辞职,和宁城断绝一切往来。另一个,我迟迟没提,你还问过我几次。”
柳谧握紧电话,心里怦怦跳的。听他的声音钻入鼓膜,浸入神经,“我当时怎么和你说的呢?我说,我不用你实施了,另找着别人。我知道找你你也肯定不会答应。试探过几回,你就没想着找米尧报仇。而他们要得到彩云山庄,就一定会听我的。他们比你有能力,也不会像你一样顾及过去的情分,最重要的,他们这样就会有把柄落在我手里,随我Cao控。”
柳谧的声音都颤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你原来就是我心里的念想,用时下流行的话来说,你就是我心里的白莲花。我这一辈子都不稀罕现在的你,但我也让那些毁了过去的你、也毁了我心里的人的罪魁祸首们受到报应。一个也别想跑。”
“他们没把我怎么样!”
“没有?米尧没有在你落难时丢掉你不管?姓连的他们家没有在你不好的时候霸占你?”
“米尧当时没有,他是因为被他父母带走了。”
“他说你就信?你的眼睛让狗屎糊住了?我他妈的还以为你这次回来是报仇,结果倒是要和他和好。”
“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管的是过去那个柳谧的事,也和你没有关系。”
“刘锦扬!”
“我早告诉过你,不要和姓连的老的、小的,有什么牵扯。你他妈的少侮辱我。”
“我怎么侮辱你了?再说了,跟谁怎么样,那是我的事。”
“你当年睬都不睬我,却委身于这么个混蛋,你还说不是侮辱我?”
“是你说你不稀罕现在的我的。”
“那也是应该你来求我、我说不要,而不是到这次来,你还只想把我当垫脚石。”刘锦扬终于真怒了起来,“从认识你到现在,你他妈的有没有看过我一眼?”
“我……”
“不用说了。录音我发给你,如果你还能吃得下这碗狗屎,我佩服你。”刘锦扬二话不说的挂了电话,随即在微信上发来几个录音文件。
柳谧看着那正在接收的状态,几次想把手机扔掉。
巨大的恐惧向她袭来。
当时觉得有些奇怪的事情一一浮现,串了起来,像是准备要勒死她的绳。
怪不得他不让她和刘锦扬接触。
怪不得每次问任东风刘锦扬是什么条件,任东风都三缄其口。
原来是这样。
她浑身像从冰水里捞出来似的,只觉得透骨的寒。
录音已接收完毕,静静的躺在她的屏幕上,像□□。她想点又不敢,又希望能从中确知,那是刘锦扬吓唬自己的,或者是他强安在连浙头上的,或者——哪怕只是他们之间的一种意向都好,只要没有开始实施。
只要没有开始实施。
她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