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声道:“但听王爷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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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岩从上京赶回来时,陈昂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重新接手山中事务,但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养伤的这段时间,萧廿已经派手下的人趁着混战悄悄潜入了云南境内。
“三哥你不知道,我这次回来差点和北边那些羌贼正面扛上,那一个个凶神恶煞欺男霸女的样子,着实可恨。”
萧廿道:“越闹越厉害了。”
付岩连连点头:“若非挂心义父,我真想多杀几个畜生再回…”不远处的栈道上迎面走来一个瘦高的人影,萧廿不待付岩说完,大步走到他面前,听那人低声汇报了几句话,眸子微微眯起,颔首道自己知晓了,那人便退了下去。
萧廿一眯眼睛,付岩就觉得他不是在考虑事情,便是要发狠了,生理本能地缩了缩脖子,将目光转到那个离开的人身上,睁大眼睛道:“诶,那不是老梗手下的猴子嘛,我回来这几天还是第一次瞧见他,你让他干什么去了?”
萧廿笑了一声:“猴子?你这么叫人家知道吗?”
付岩嘿嘿道:“老梗手底下好多人都是飞贼出身,侯虎身手最灵活利落,我这是夸他呢。”
萧廿挑眉:“所以你猜猜,我特意把他挑出来,是去干什么了?”
他转身往楼寨的方向走,付岩拍拍脑瓜,追了上去:“三哥,现在外头乱成这样,西边的老百姓都快活不下去了,你再指使人家偷东西是不是不太好…”话音未落,他额上就吃了一个爆栗。
付岩的脑子是消化不了那么多东西了,萧廿直接来找沈元歌:“上京给云南下了严令,只守不攻,等待京中将领南下,然而许诺的军队迟迟不至,云南王和藩将们也未曾和隶京守将们起冲突,云南西北如今比西蜀好不到哪里去。”
沈元歌并不意外:“蜀地比云南更早受到侵扰,军报应当更早传至京城,还不是一样迟迟未定。”她拈着针线的手一顿,又道,“这消息你是怎么得来的?”
萧廿道:“云南境内到处都有人在议论此事,我派人查探过了,此事属实,不过即便不假,也是有人在故意散播,否则传不了这么广。”
“他们在故意激起民愤,民心的偏向很重要,这是在给以后铺路呢。”沈元歌抿抿唇,“不过朝廷的决定也有些奇怪。”
皇帝虽然荒谬,何况内阁老臣犹在,怎的至于在西疆频频生事时不管不顾,将领迟迟不至,想是有其他原因。
如今同前世种种已经发生了许多改变,不能再凭记忆去推断朝中形势了。
沈元歌沉yin道:“不是不想,怕是…不能吧,只是不知被什么绊住了手脚。”
除了急于先发制人的中山,想必不会有什么威胁让上京只能紧紧抓着能保住皇城的军队不放。
想到此处,萧廿唇角微勾:“朝廷自顾不暇最好,我们只要等待羌族的新可汗发兵西疆便是。”
“发兵?”
“一个新继位的年轻可汗,野心勃勃,急于开疆扩土建功立业,迫不及待的催征徭役赋税,你觉得是为了什么?”
沈元歌微微蹙眉:“筹备战资。”
萧廿揉揉她的头发:“我就是喜欢和你说话,每次都有心有灵犀的感觉,轻松。”
沈元歌扒拉开他的手:“你少贫。”
萧廿笑了一声,伸臂把她圈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肩窝,侧过脸亲了一下她的脖颈。
“你的意思是,甘宁和云南王都会利用这一战…可你和他还没取得联系…”“云南王是谁,我们能考虑到的事情,他肯定也能考虑到,”萧廿一下下的亲着她,“能让舅舅甘于效忠的人,定然有他的本事。”
沈元歌点点头,轻轻道:“所以,是要打仗了吗?”
萧廿动作一顿,垂下眼帘:“有时候以战止战是唯一的路,”他搂着她的手臂紧了紧,“元歌,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
沈元歌拍拍他变得紧绷的脊背:“有你在,我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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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廿和裴肃预料的同形势发展毫无偏差,中山蠢蠢欲动,朝廷为保皇城无虞,不敢轻易调兵,一拖便是大半年,第二年春,羌人兵马攻入云南,守将仓促迎战,云南王囿于藩王规矩,不敢调动手下藩军,然隶京将士僵顿日久,一战毕而连失两关,惹得民怨四起,是夜王岱善再次下达东退的命令,裴肃却突然出现在了军营。
他带着几名藩将,身着盔甲,肃步而来,将王岱善堵在中军帐外。
“将军曾答应本王,不会丢掉一个城池,如今嘉、成二关尽失,将军不敌外族,又要弃城而退了么?”
营间篝火影影绰绰,王岱善连吃败仗,临撤之时被人堵住,疲怒交加:“王爷半夜戎装而来,越权过问末将军中之事,是为何意?”
裴肃手按长刀,神色威穆,怒然冷斥:“尔等身为戍边守将,连番败绩,毫无保境安民之能,本王再不过问,难道任由羌人犯进,将城中乡民置于外侮的铁骑之下?”
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