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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知行下楼来,等在一楼的小陈和棋友见他身后没跟着人。
棋友问:“那位小姑娘呢?”
谢知行敷衍而过,“还在楼上。”
棋友斟酌着开口:“谢老,我看姑娘人不错,对您也肯用心。年轻人的事情其实……”一看谢知行的脸色越来越沉,他硬生生把后半句话憋了回去,“得,那咱一起回去吧。”
三人从大门而出,谢知行走在前头,刚走没两步侧肩撞上来一人。
他蹙眉看去,只见那中年男人手里扛着煤气瓶正要往街对面的夜排挡走,相撞后不耐烦地冲道:“看什么看,老头子走路不长眼啊?没看见老子搬东西呢?”
谢知行面色不虞,正要开口,被后面的小陈低声劝阻,“算了老爷子,和这种人计较什么。”
谢知行离开后,江棠棠手里捏着杯壁,看着茶杯中泡的番石榴叶一动不动。
先前已经设想过很多种和谢老爷子正面交锋的场景,刚才那番对话没有想象中的火光四射厉声急辩,却至始至终由他主导。
谢知行只差没有摆明了说,自己根本不想了解自家孙子这个所谓的女友,只想告诉她他们不相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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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申在相机店的沙发上坐着,等店员把他刚买下的那只相机装好。
今天那位老板不在,是老板儿子当差。他听谢申说自己是从明市特地过来的,便攀谈起来,“你这是赶巧了,在你之前也有个先生打电话过来问这只相机。当时是我接的电话,也怪我业务不Jing,直接和人说店里没有。”
“后来过了几天忽然想起这事儿,吃饭的时候问了问我爸才知道原来咱们店里还真存着一只,结果隔天给对方回电话他又说不需要了。”老板儿子擅聊,自顾自继续道:“之前明明还问我有没有渠道最好能找到两只,让我们帮忙留意着,说要是只能找到一只也行,他要拿去送人当生日礼物。”
谢申闻言微诧,眼眸快速地缩了下,摩挲着手腕上的珠串未置一词。
店员将相机和配件装好进袋,从柜台后出来递给谢申。
他从沙发里起身,接过袋子问正同他侃侃而谈的人:“冒昧问一句,那位先生叫什么名字?”
“他后来说不要了我就把他留的联系方式删了。”老板儿子想了想,“只记得好像姓贺。对,姓贺。”
似是意料之中,谢申弯了弯嘴角,“谢谢。”
“没事儿,应该的。”对方送他出去。
一切顺利,原路返回机场。
过完安检,候机室里。
谢申从纸袋里拿出那只相机的包装盒打开,用手机拍下一角发给江棠棠。
【猜猜看,这是什么?】
那头迟迟未有回复。
或许是她店里有事在忙。航班差不多要开始登机,谢申未作他想,将盒子归位,起身拿起外套往外走。
登机廊桥里前后都挤着人往前行进,狭小空间空气闷热。他却因为想到某人到时候见到这只寻寻觅觅的相机时惊喜的表情,灵台一片清明。
回到明市一落地开机,Amber的电话便窜进来。
只听那头在电话接通后急急出声,“谢总,江小姐出事了!”
谢申听完她的简述,拿着手机的那只手一瞬僵住,挂下电话疾步往停车场走,一边打江棠棠手机,还是无人接听状态。再拨程陆手机,响了几声又断线。
车驶上机场高架,Amber又来了电话汇报最新情况。
“我托人打听了,事故原因还在调查,听说应该是那条街上有家商铺用了违规灌装的ye化瓶导致的泄露爆炸。江小姐当时正好在那家夜排挡对面的茶社里,受到了波及。现在所有伤员都就近送到市三院救治。”她一口气说完,稍稍缓了缓,“谢总,我在三院也有朋友,正在帮忙打听江小姐的状况,您先别急。”
怎么可能不急?谢申握在方向盘上的手都快打颤。
他过往的人生里,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无措。明明一切都在往预想中好的方向进展,上天却突然开了个极糟的玩笑。
窗外夜色簌簌飞过,光影交错乱得和他的思绪一样。
他尽量让自己保持一贯的冷静,可心头那股快要呕到嗓眼的难受劲根本压不下去。
此刻正值下班高峰期,下高架后开了一段便被堵死在路上。他掌心按喇叭震出急厉声响也无济于事,撸了把头发气得将手重重打在方向盘上。
***
进了市三院大门,谢申顾不上车停得歪斜,一摔车门就往楼里跑。
住院部十二楼,程陆守在江棠棠病床边心疼得恨不得帮她受这一下无妄之灾,“还疼吗?”
江棠棠摇头,勉强扯出个笑,“还好。”
“什么还好?”程陆眉头皱成一团,“医生都说了,深二度烧伤。要不是今天那老头找你去茶社,你在店里呆得好好的也不会……”
“好了舅舅,”江棠棠打断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