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妈错拿紫砂壶泡菊花茶,壶走味,花也泡烂,最后谁都没个好结果。”
谢申垂眼看向那团沉郁深紫,沉默许久。
窗外有寒风吹着光秃树枝瑟瑟作响的声音,静谧的书房里,他蓦然一笑。
谢知行听见这声笑,不明所以,古怪看他,“你笑什么?”
“爷爷,”谢申抬眸,与他对视。
“不是您叫梁妈拿紫砂壶泡一壶花茶来的么?”
作者有话要说: 谢老爷子:谁特么出卖我?是不是你梁妈!(叉腰生气)
第38章
本想借题发挥, 不料被反摆一道, 谢知行的脸色一时青白,蹙眉低喝:“胡说!你看看你自己, 越来越不成体统!”
说着从桌上抄起杯子,扬手就要往他身上掷去。
书房门一下从外面被推开,盛佩清来得及时, “爸!”看到他高高举起的手里握的茶杯,立马劝阻, “这套茶具是您最喜欢的, 宜兴那位张师傅现在带的徒弟可没这么好手艺。要是缺了一只, 别说一样的老料紫泥难配,那徒弟做出来的东西能有师傅十分之一好?”
她从进门开始正眼不瞧儿子,掐着老爷子的软处说服,很有一番效果。谢知行的手僵持两秒,将杯子重重放回桌上, 溅出的茶水沿着深色木纹细细淌开。
谢知行冷眼瞧她,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盛佩清不敢隐瞒, 点头承认, “知道一些。”
谢知行点头,再点头,从胸膛震出一声冷笑,“好,好,你们母子连心瞒天过海, 拿我当个死人?”
“爸,不是这样,您听我说……”
“说什么说,少给我和稀泥。”谢知行闭眼,转言道:“谢申,你现在翅膀硬了,知道我拿你没辙了。都给我滚,碍眼玩意!”
谢申脸色沉如水,欲开口,被母亲拉住,对他摇头示意。
“爸,那我们先出去。您消消气,要是不舒服记得吃药。”
母子俩无声退出书房。
盛佩清拢了拢羊绒披肩,语气严肃,“你想把你爷爷气死啊?他心脏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说着戳他胳膊一下,“事情我都听说了。老爷子专断是骨子里的天性,这几年你把集团运营得不错,再加上他自己要保养身体,才收敛着脾气。你刚才那句话直接把他的心思都戳破了,他没拿开水泼你身上都算仁慈。”
刚才她在门口附耳听,房里剑拔弩张的气氛让她都心惊rou跳。
谢申跟着盛佩清下楼,“我只是不想让他错觉我的态度会有转圜余地。”
盛佩清走在前面,闻言脚步顿在台阶上回头,“我算是看出来,你就是一身反骨,平时藏得深。”
一如当年他以身反抗老爷子的皮鞭,少年时纤瘦的身体迸发出义无反顾的决心。那一幕她作为母亲,震惊心疼,终生难忘。
在那之前,自那以后,她都没有见过儿子有过这样决绝的态度,直到今天。
“我倒是没想到你和棠棠还有一段前缘,但你这回是为了她把你爷爷彻底得罪了。”她回头,继续往下走。
“不关她的事。”
“行了,在我面前不用把人维护得那么紧。”盛佩清朝厨房去,“你这一晚也够折腾,我让梁妈把百合鲫鱼汤温在炉上,喝一点再睡。”
梁妈见他们下来,把汤盛进瓷碗,擦净边沿递给谢申。
盛佩清淡笑,“梁妈,辛苦了,你去睡吧。”
梁妈应声说好,又冲谢申挤个眼色。谢申微不可见地摆摆头,梁妈就放心地回了自己房间。
等人走远,盛佩清呵呵一笑,“谢总厉害啊,把家里上下都收买干净了,里应外合打配合呢?”
谢申喝下几口热汤,胃里回暖,声调也清浅不少,“别说收买,梁妈是心疼我。”
知子莫若母,盛佩清瞥他一眼,“你可得了吧。”
“妈,”谢申暂搁下汤碗,“棠棠前几天给你买了条披肩让我带给你,是你最喜欢的牌子,就在我车上,明早拿给你。”
盛佩清曲肘指指他,“这是又把主意打我头上了。商人本性,jian诈狡猾!”
谢申低笑一声,没否认。
“你别想拉我入伙,”盛佩清阐明立场,“我不反对你和棠棠在一起,但是你们两个能走到哪个地步看你们自己造化。我不插手,也不偏袒。”
她有自己的顾虑,看今天老爷子这个态度,如果她偏帮儿子,把谢知行气出个好歹来算什么事。再者,年轻人多历经一些阻碍磨难,对他们来说或许是更能看清彼此是否真正合适的契机。
***
冬至将近,明市下了一场早雪,降雪量比往年更盛,马路上车辆打滑引起的事故频发,尤其是一些主干道高架桥和隧道。交通新闻整天都在播放事故现场报道,并提醒市民在极端天气下尽量减少出行。
谢申住的酒店套房宽大的落地窗外,冬夜白雪斜飞,未见停歇。室内暖气打到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