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的泪,一脸诚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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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日子,江棠棠要去上回看中的那场拍卖会,是一个近现代书画专场,上拍吴让和另两位画家的作品。
她没去看过预展,就向谢申要了拍品图录回家研究,还上网搜相关资料。程陆说她要是上高中那会儿有这学习态度,清华北大都能结伴和她打招呼。
这场规模不算特别大,设的拍卖厅也比开幕那场小许多。
谢申让秘书安排了两个视线不错的偏位,主要是带她来感受下氛围,也不想太引人注目。
进场前见人家在签字领竞投号牌,江棠棠也要去领,被谢申一把拉回来,“你去做什么?”
江棠棠指指那头,“领牌啊。虽然我不拍,领个爱的号码牌才算真来过。对了,要不要交押金什么的?”
谢申点头,“要。”
“我没带现金,能用手机刷么?”她问得一脸认真。
“不能。”
“啊,那怎么办?”
谢申捏她耳垂一下,“刷脸。”
他直接把人领进场。秘书Amber已经交代过这场相熟的工作人员等在里面,见谢总带着女伴进来递上两个竞投号牌,就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场地虽然不大,来参加的人还不少。看集团新闻报道这几天内不同专场又陆续有亿万级别拍品成交,一场又一场的“白手套”再一次印证了君禾在业界的地位与名气完全成正比。
两块号码牌都被江棠棠拿在手里,翻看着挺兴奋。
上一回参加拍卖会还是高二暑假江父带她和程陆去昆明旅游,顺道去了花卉拍卖市场。江父人面广,认识本地一个花商,领着他们一起去拍卖大厅。那是她第一次看到成千上万朵品种各异的鲜花放在同一个地方等众商人抢拍,然后沾着晨露被运往世界各地。
场面火爆,记忆尤新。
现在坐在这个拍卖厅里,依旧是个看客,但比之从前那种光看热闹的心态,似乎多了几分骄傲。
她勾勾谢申小指。
谢申侧头,低声问:“怎么了?”
她也小声,“我想……亲你。”
“……”谢申没想到她说这个,“前两天在我办公室还没亲够?”
江棠棠理所当然道:“饭吃了一顿还是要吃下一顿的呀。”
谢申对她这些歪理已经见怪不怪,动了动肩,嘴唇靠近她耳朵,“小东西,还喂不饱你了?”
江棠棠耳尖漫出绯色,嘟囔着:“人家长身体,吃得多。”
谢申闻言,眼眸一垂,“长哪儿了?”
她立即抬手用两块号码牌遮住胸口,“不是这里!暗rou,暗rou。”
谢申回勾着她手指把玩,又巡视四周一圈。他们坐的位子靠近角落,来时低调也没什么人注意。倒是有两位认识的藏家前辈在场,不过坐的是对角线的远位,视线也察看不到这里。
他问:“这么多人,你确定?”
江棠棠被他问出些理智,“也不是很确定……算了,再说。”
“有的人啊,”他轻叹口气,“把别人的瘾勾起来,自己又不敢了。”
“谁说我不敢?”
“你敢?”
“……算了。”
“把号码牌给我。”
“嗯?”
谢申没等她反应,直接抽走她手里的牌子,掰过她下巴面朝自己,吻上去。
他以手中牌子作掩,挡住两人的脸,动作幅度小,但吻得深。于短暂狭小的黑暗中,两个人的唇紧紧贴合,气息乱撞。
等待开场的时间,四周人声不绝于耳。江棠棠被吻得怔怔的,连回应都忘了做。
碍于场合,他没逗留太久,分开的同时放下手,神色瞬间切换回一派正经,半个眼神都没分给身旁那位,嘴角却分明挂着可疑的笑。
要不是唇瓣沾了薄薄一层梅子色口红,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此人刚刚当众耍过流氓。
江棠棠回味过来,整个人都快窒息,从他手里抢回号码牌拼命扇风。待稍稍冷静,神思一岔,心道难怪这么多人热衷于偷情,这种在非正常情况下进行的情感交流真是……刺激又鲜辣。
她对自己一开始的提议非常后悔,因为这直接导致后来整场拍卖会自己都集中不了注意力,就像学生时代把言情偷偷藏在桌底下看完,整个心思都飘了,反反复复回味着刚刚看过的段落,再适当加入一点点幻想,简直不要做人了。
电梯里,谢申问她:“觉得怎么样?”
她想也没想回:“害羞死了!”
谢申一时无言,指尖戳一下眉尾,“我问你觉得刚才的拍卖会怎么样。”
“……”她只恨这电梯为什么四方都是镜面,照得她窘迫的样子无处遁形。
电梯在四楼暂停,有两位穿着蓝灰相间印着装修公司名字工作服的人员进来,其中一个模样年轻的肩上架着人字梯,上头还有刚沾上未干的白色油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