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两年差不多是陆敏行这辈子过得最单纯最幸福的一段时光。袁天纵对他的新鲜劲儿正处于上升期,除了上学之外,他所有的时间都被那个男人占得满满的。只要一有空,活泼好动的袁天纵就会带他出去打篮球打网球打高尔夫,带他上山下海进森林,当然也少不了和他在各种匪夷所思的地方用各种体位做|爱——只要男人愿意,他在各方面都是很好的老师。
这些事情对于从没有父兄的陆敏行是全新而美好的经验,虽然他们之间还是不入流的买卖关系,可男孩也不得不承认袁天纵本人的魅力——他慷慨大方爽快直接,喜怒哀乐丰沛而明显,个性强悍从不受人左右,陆敏行之前从未接触过这样强势而又富有侵略性的同性。
那时候的陆敏行总是因为想要勉强跟上他的脚步而累得浑身脱力,以至于夜夜困扰他的失眠也在袁天纵的怀中不药而愈。如果一辈子都能像那时候一样,什么都不用考虑就好了……他不止一次这样想。
突然肩上一凉,回过神来陆敏行发现身上的睡衣已经被扒开,袁天纵黑着一张脸朝他压下来。
“好好好,我陪你去……”知道他是因为被破坏了心情在发怒,陆敏行不得不妥协,看来只好改天再带母亲去看病,“等一下,先让我起来。”他是看他这些日子过得太悠闲,非要跑来找点碴吗?
“哼。”从鼻子里喷出的一声满含着男人的不满,一边吻他的脖子,一边伸手由腰眼向胸膛上占有似的摸索,然后在ru|头上重重一拧。
“啊——嗯!”陆敏行痛得一哆嗦,慌忙咬住嘴唇忍耐对方的凌虐,双眉微颦。
袁天纵在他身上磨磨蹭蹭毛手毛脚了一阵子,终于心有不甘地起身,瓮声瓮气地说:“你带她去看病,我去一趟‘卫城’。”
听到他这句话,陆敏行打算拉好睡衣的手顿了一下,没有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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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卫城”那个专属豪华包间的窗口,袁天纵叼着根烟等着点到的人上门服务,突然觉得很不得劲。
在刚开始迷恋上陆敏行的那一两年,他几乎没心思再到“卫城”寻欢作乐,仿佛只要有那个男孩就能满足他的一切需求。这让圈子里的人都大跌眼镜,纷纷议论他是不是被套牢了要退隐江湖。即使这样他也不置可否,仍旧我行我素。
和陆敏行睡了这十多年,按说早该食之无味弃之无罪了,可事实却是这些年来他在“卫城”里陆续勾搭过的老树新枝换了一茬又一茬,却始终将那个人留在身边,到目前为止这还是唯一的一个。
一开始男人以为陆敏行很爱钱,所以每个月都会固定给他一笔不菲的现金和若干礼物,到后来才慢慢发现给他财物远远不如问他一句吃过饭没之类的话更让他开心。那家伙外表冷淡薄情,内心却是十足的火热,平时嘴上安安静静地不说什么,可是一旦做起那事来就特别会撒娇卖乖,而且会一心一意地伺候让人飘飘欲仙,跟他做|爱比其他任何人都要来得爽,有时候袁天纵都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故意迎合自己的喜好装出来的。
这种时候男人的心里总是很矛盾,他一边怀念当初那个浑身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毫不妥协的陆敏行,一边又觉得他这样一声不吭地被自己狠狠干到失神晕倒也确乎十分过瘾——此刻袁天纵几乎是惊奇地发现,他好像从未对他腻味过。
做了一个多月的苦行僧已经是袁天纵的极限,原本打算回来狠狠大干三百回合补齐这段时间的份,没想到陆敏行好像一个老板出差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员工,没有他的日子依旧过得有条不紊,既不问他为什么这么久不来,也不问他要到“卫城”干什么,甚至还嫌他打乱了他的计划!
男人觉得自己有点犯贱。平时谁要是敢干涉他的私事那可算是吃了豹子胆,即使是家里的长辈,他一急起来甩脸子摔茶杯之类的事情也不是没干过,可是陆敏行对他的行踪完全不闻不问却让他颇为不爽。
其实袁天纵忘记了,十八岁的陆敏行曾经僭越过一次,那下场是他永远也忘不掉的惨痛,也让他再一次确定了自己的身份。
8、第8章 ...
第八章
高三那年的暑假,十八岁的陆敏行毫无悬念地高分拿到心仪大学法律系的录取通知书。消息传来的那天袁天纵不巧要出国办事,却仍旧兴奋地吩咐秘书在某知名餐厅订下两个位子,说等他回来带他去好好庆祝。
陆敏行则有些哭笑不得,因为袁天纵显得比他还要骄傲得意,一个劲地自夸教导有方。不过也正是那时起陆敏行发现自己欠他的可能永远也还不清了——无论袁天纵对他做过什么,这几年他把自己养大已是不争的事实。
第二天男人差点因为男孩意外的热情而差点不愿意上飞机。可是到了约好的那天,陆敏行在家里左等右等也等不到袁天纵出现,连电话也没一个。
过了晚上九点,陆敏行忍不住给他打了个电话。这基本上还是他第一次主动联系袁天纵,平常的他可不会这么不识趣,而且那人在此之前也从未对他失约。事后陆敏行也不得不承认,当时他的心里多少是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