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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桥看什么都稀奇。
他没来过这样的地方,灯光特别暗,要是眼神不好的,估计走路都能撞到人。白远将他保护的很好。
韩凌不放心的再三叮嘱他:“不能到处乱跑,不能吃陌生人给的东西,还有,最重要的,千万不能跟你大哥说,他会劈了我的。”韩家二少还挺有自知之明。
“知道了。”白桥乖巧点头,东张西望,由着比自己高半个头的少年拽着往吧台边上的角落走去:“那个姐姐在哪里啊?”
“老板嘛,肯定会过来视察的。”韩凌也没来过这家,想当然的:“等下问问调酒的小哥。”
变故发生的时候,凌子刚好去卫生间放水,去之前还再三叮嘱调酒师帮着照看自家小弟。
整个酒吧突然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挨着白桥座位边上的楼梯那里跌跌撞撞往下跑人:“着火了着火了!”
白桥有点慌有点茫然,站起来手里还握着那杯好喝的夏威夷落日。
楼上是包间,越来越多的客人和服务人员一股脑往下挤,挤的白桥无助的往后退,心里惦记着去卫生间的凌子,涨红着脸蚊子似的叫:“凌子你快出来啊……”
身后不知道什么人,伸手粗鲁的推了一把白桥。白桥踉跄了两下,刚要站稳,又被两个莽撞的女孩带着身体一晃,直接往前趴了下去。
他不知道这种混乱场合如果摔倒意味着什么,只是很慌。
额头砰的撞到吧台的边沿上,疼的他眼泪都出来了。
耳朵里充斥着各种惊慌的喊叫和杂乱的脚步声,眼前越来越近的地面,好多条腿好多鞋子。
意料中的摔倒没到来,左手手臂被人一扯,下一秒,白桥直接撞进了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
“娇娇?”
白桥捂着脑门上撞到的地方,泪汪汪的回头:“大美人?”
凌子费尽全力拨开一波又一波的人,好不容易回到白桥座位的时候,心都凉了。
娇娇不见了。
啊啊啊,被白家老大剁成rou泥是小事,娇娇那么弱小无助,万一落到坏人手里——
韩凌要吓哭了,哆哆嗦嗦的拿出手机,拨打白桥的号码。
小圆桌上,陡然亮起的屏幕吸引了韩凌的目光。少年彻底傻了,娇娇手机没带在身边。
完了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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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魂未定的上了车,白桥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还没说谢谢。
“谢谢你大——呃……”
白桥抓抓脑袋,结果抓到撞肿的地方,疼的直吸气:“哎呦好疼……”
“我不叫大鹅。”男人笑的很愉快,丝毫不受刚刚混乱事故的影响:“我姓吉,吉祥的吉,吉茗云。”
“吉茗云。”白桥傻乎乎的,笑的很纯良:“名字真好听,那我叫你吉先生?”
“随你。”吉茗云倾身过来,帮他扣安全带:“我先带你去药店买点药,你这额头快肿的发亮了。然后,我送你回家。”
一听到回家,白桥慌了,完全下意识的伸手扯住眼前男人的袖子:“不行不行,我不能回家。”
“哦?”吉茗云耐心的停下拧钥匙的动作,看着他:“为什么?”
“我大哥,”眼底还带着微红,少年看过去楚楚可怜的样子:“如果知道我……出来酒吧玩,会,呃……打死我……”原谅我吧大哥,我真的不能让你看到额头上这个大包,虽然不是故意的,可是会把凌子害死的——凌子!
白桥瞪圆眼睛,完全把吉茗云当成了唯一的依靠,自然而然的求助:“吉先生,我还有个朋友还在里面怎么办?”
两人在酒吧门口的人群里转了一圈,没找到凌子。
酒吧里面乱糟糟的,火势没着起来,可是消防来了,保险起见还是拉了警戒线。
吉茗云被白桥那副小可怜的样子弄得没脾气,只好打电话找关系,厚着脸皮要了个通行证,由一名消防员带着从不起眼的后门溜进了酒吧。
没人。大厅里倒了一地的桌子椅子,还有满地碎酒瓶什么的,还有跑丢的鞋子,皮鞋,高跟鞋。
卫生间也没人。甚至回到两人曾经坐着的位置,吉茗云看着白桥不死心的弯下腰在一览无遗的桌椅底下看。
忍不住扶额——那么大块头的少年,可能藏在这下面?话说这姓白的孩子,到底什么心性啊?
重新站起来的白桥看过去要哭了:“凌子不见了……”更不能回家了,他大哥该怎么跟凌子大哥交代?
与此相比,手机不见了显而易见没那么重要了。
白桥不知道凌子这会儿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打车去他家了。就这么完美的错过。
重新回到车上,吉茗云好脾气的摊摊手:“你不用担心,我觉得你朋友十有八-九回家了,要不我还是先送你回去?”
“不回去。”死犟且一根筋的白桥缩缩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