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姿色低劣,被活生生被打死在她面前杀鸡儆猴时,对于生的渴望压过一切。
她拼命学习取悦人的技能,期待有朝一日成为花魁,赚许多银子,替自己赎身。
直到她遇到自以为是的命定中人,满心欢喜过后,所有的梦全然破灭。
当她心灰意绝地沉底在澄湖中时,隔着荡漾的水波,那个俊美少年如同天神降临般将她从无望的深渊拯救出来,给了她新的人生,教会她为人的尊严……
丑三娘瞧着因强行按捺住内心激荡,背影瑟瑟的梅娘合上门后,转头看向赵珊,点头道:“有那么点儿样子。”
赵珊难为情地笑笑。
来了这么久,她虽依旧不习惯这里的尊卑意识,渐渐也懂得一些与人相处之道。
丑三娘话锋一转:“老娘估计丁一得了血罗刹的死讯,很快便会转回来。兔崽子你先行下手拿到黑风,等丁老头儿回来时木已成舟,哈哈哈哈哈哈,老娘就想看看到时丁老头儿脸有多黑……”
四人很快议定接下来的安排,丑三娘和甲八叔辞别,径直去到黑风据点,安排赵珊接手事宜。
何东牵起赵珊的手,带她去了隔壁房间。
一推开房门,赵珊就跟走进前世的服装店般,被满室用各种衣架挂起来五颜六色的衣裳海洋给惊住。
完全不认识这是昨日还摆设淡雅的房间,她探头看了眼跟自己房间相连的长廊,嘀咕道:“没走错呀,你什么时候偷偷运进来这么多衣裳,我怎么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喜欢么?”
何东听着她的嘟囔,轻声笑着,牵起她就往里走。
赵珊被何东牵到一处悬挂着缀满无数宝石的衣衫跟前,便满眼放光,朱唇微张地上下打量这套华丽衣衫,不再往前多走一步。
刚才醒来时,她还有些郁闷。
女为悦己容这道理她还是懂的,眼下只有一套女装,总不能接连两天都穿同样的衣衫,也忒不讲究。
本打算起床便叫梅娘外出给她置办几套时下的流行,没想到被各种打岔,一时忘记,不料转眼间,何东就替她解决这个难题。
她美滋滋地摸着衣衫上缀着的红蓝绿宝石,“都是给我的?”
料子什么的她是不懂,但光看这明晃晃缝了各种宝石,就知道很贵!
若是穿着这样的衣衫,走一天下来,不知会不会累成狗?
她突然很想试试看这暴发户的心酸。
何东像是看穿她心思,薄嘴微抿,牵她走到梳妆桌旁,坐下。
“我不会梳头发。”赵珊有些不好意思。
若是要配方才那身华服,她还真不知道该梳个什么样式,她唯一会梳的便是大光明马尾,还是小师妹见她总是剃个圆寸头,混迹在男人堆里,跟男人没什么两样,硬逼着她学的马尾。
“我会。”
何东打散她头发,拿起备在一旁的象牙梳,仔细梳起来。
瞧着铜镜中一脸认真的何东,赵珊忽然想起练箭那段时间,他似乎很喜欢摸她头发,哪怕是现在也时不时地当她小孩子似的摸她发顶。
她奇怪地转转脖子,这一头猪毛有什么好摸?为何何东每次摸她头发时,还陶醉地微眯着眼眸,像是餍足的猫儿般惬意?
私底下,她翻来覆去摸过好几次,没觉察出有什么安逸,最后只能归结于何东拿她当猫儿养,有种铲屎官的心态。
象牙梳齿轻轻在青丝中滑动,玉白手指灵巧地在发丝间跳跃,一个慵懒的倭坠髻很快便梳好。
何东从琳琅满目的百宝盒里挑出放在最上面的一只不起眼木簪,插近她发髻间。
透过面前昏黄的铜镜,赵珊瞧着身后一脸满足的何东,感觉心里头像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有一股暖流被疯狂跳动的心泵到眼眶,就要喷出来。
赵珊赶紧强忍住。
“以后的每一天,都由我给你梳妆。”
“好啊。”赵珊故作满不在意地张口应下,小心脏都快要脱腔而出,这死小子真是太会撩了!
还没等她从面红耳赤中清醒,何东附在她耳旁,轻声道:“这木簪是我亲手做的,揣在怀中已有三年,终于得偿所愿。”
赵珊嘴角压抑不住地往上扬。
何东把嘿嘿傻乐的傻妞拉转身,捻起螺黛替她画眉,将一双浓眉在眉峰处微微往上扬起,他喜欢瞧她一脸意气风发的模样,生机勃勃像头母老虎。
母老虎......
何东心头一暖。
母老虎也不错,免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赵珊瞧着何东满面春风的俏脸,见他只笑不语,拿着东西在她眉间画来画去,痒酥酥的,心知这是在画眉毛。
只是何东一个大男人,怎么懂得画眉?可别给她画两个大扫把。
何东嘴角的笑意越来愈大。
赵珊两颗大黑眼珠盯着他几乎成了斗鸡眼,心里头倒是很慷慨:阿弥陀佛,佛祖nainai,就当是方才那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