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神,意思很明显。
本来甜甜腻腻温情无比的气氛经这么一打断,想恢复已经变得有些困难了,顾子初最后无奈的亲了亲她额头,而后才放她进门。
除夕的年味到晌午才算真正沁入心绪中,米母自己做了一小碗米糊,让她端着和米父去贴对联和窗花。
对联是米父昨天自己买来纸用毛笔纯手写完成的,窗花则是米母细心对照街上卖的常规图自己剪来的。
米信……昨天陪着熬夜,加仰慕。
也不怪父母嫌弃,她自己都嫌弃自己。
事实证明,米家父母良好的基因在她这可能变异了。
母上在厨房碾饺子皮,米信怀里抱着米糊,跟在米父后面一起出门先贴门口的对联,推门一看,对门初家的对联已经贴了大半,初言哭丧着脸,手里拿着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往门上刷浆糊。
初父则是一直在念叨:“要做翻译就好好翻,想接手家里的蛋糕店就上点心,别一天到晚整些有的没的,兼职一堆,没几个Jing的。”
“分清主次,你说说你整天搞些网络上那个什么?”
初言诺诺接口:“二次元。”
“对,就是二次元”
“现实中还人心隔肚皮,不能信一面之词,何况你这隔着一道网线你知道人家什么?!靠谱吗?!你就信?!”
“到时候被坑了你找谁哭去?”
初言越听越委屈,撇撇嘴想辩解又不知道怎么说,最后还是抬了抬嘴皮,没说话。
米信赶着刷完了两面门的米糊,蹦跶去找初言,甜甜地叫人:“叔叔好!”
初父对着外人脾气收敛了点,想着给初言留点面子,谦和回应她的问好:“米信啊,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晚上回来的,当时已经很晚了,没来及去您家拜访。”
米信语气恭敬,对面前这位长辈丝毫不敢造次。
初父在法律界替人打官司风风雨雨三十多年,见惯了世间因为争夺利益而违背道德底线产生的各种肮脏之事,一直都不太爱笑,除了学习方面之外,其他任何方面对待初言和初诺两兄妹都很严苛,稍有不甚便会遭到训斥。
“无妨,什么时候来都行,不必拘礼。”
初父仍是温温和和的样子。
要说初言是挑战他的叛逆者,那米信就是他眼中真正按照大人标准成长的孩子。
名校毕业,工作稳定,性格活泼向上。
最重要的是,不造作。
不像自家的女儿,高考之前还是安安稳稳照着他给规划的路线走,报志愿时却瞒着他们填报了任何人都没想到的学校和专业,毕业后更是不顾反对远赴日本留学。
说话间的空隙,初家大门的对联已经贴好,米信见了笑着客套了几句:“行,到时候您可不要嫌我叨扰。”
初父笑着推辞说哪会,随时欢迎,然后进了门。
初言对她笑笑,也低着头准备进去,米信一把拉住了她,小声耳语:“没事吧?”
初言摇摇头,苦笑道:“没事,我爸也不是一天两天这样了,我都习惯了。”
米信又回去贴自家的对联,米父自给自足在她聊天期间已经把大门口对联的上下联还有各屋内的门联也都贴上了。
米信回来后看到大门缺了个横批,米父满房子乱跑,不知道去哪贴对联了,只能跑去厨房问米母:“妈,门口的横批我爸是不是忘记写了?”
米母抖搂掉手里的面粉,轻轻戳她:“你刚才没回来,所以大门的门联不能全部贴完,贴完就代表家里人已全,把你拒之门外了。”
“你爸心里都记着呢。”
米信笑嘻嘻又去满屋子找米父了,最后找到米父的时候,他刚在米信卧室的衣柜旁贴了个“福”字。
三口之家做什么都特别快,午饭是米母简单包出的三人份饺子,包够数目便下锅煮了,吃过饭便是全家总动员,集体包饺子。
米信难得乖巧,陪着包了一整个下午,晚饭也帮着一起完成。
从八点吃过晚饭后,周围断断续续传来音量大小不一的鞭炮声,时远时近。
米信家一直都没有守岁的习惯,常常就是一家人吃过饭窝在一起看会儿央视的春晚直播,然后照常回去睡觉,迎接第二天的到来。
不过米信,每年初一起床去翻都能在枕下找到父母封的红包。
也不知道他们到底什么时候放的,明明睡觉前还没有。
这天依旧是看了会儿春晚去睡觉,米信爬上床玩手机,基本守着手机抢红包,顾子初给她买的这款手机,性能好到飞起,起码就抢红包来说,她已经得了好几次运气王了。
在医院的外科群里是,家族群也是。
包括顾子初工作室的群。
米信把自己连这几次都是运气王的截图拼到一起成了一张图,作为转运物发给了顾子初:“希望能驱驱你的霉运,新的一年好远连连。”
顾子初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