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明白?”
容与点头。昭令将他紧紧搂在怀中,抹去眼泪,起身将要走,被容与拽住衣袖。
容与抬起小脸,凝望着昭令,问道:“母妃,可是有关儿臣的那个梦?”
昭令大惊失色,欲捂住容与的嘴,被容与躲开。容与低声道:“母妃,儿臣梦见西荒极地,金戈铁马,梦见一个与儿臣十分相似的神仙从西荒抱着尸体离去。他走时,那几具尸体生出‘万仙飞天’的异象,而后魂魄与尸首消失无踪。儿臣后来去藏书境查看过,那本记载着‘万仙飞天’的书,被人用仙法抹去字迹。是否是儿臣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所以父君才要杀死儿臣?”
昭令流下泪,捂住容与的嘴:“不要再提,全当你什么都不知晓吧!”
小容与见她难过,便沉默着点下头,不再开口。
眼前风云变幻,转眼间,绛颜又站在浮玉山脚下,身前被小容与挡着,血腥气扑面而来。小容与用剑撑着身子勉强站直,冷声对包围过来的天兵说道:“此处是浮玉山,非天宫辖地,尔等若是在此伤及浮玉山小帝姬,浮玉山有先斩之权!”
领头的天将上前一步,朗声道:“下官无意在浮玉山动武,还请太子随我回去天宫觐见天君。”
小容与冷笑一声:“若我不肯?”
那位天将抬起手,霎时无数弓箭对准绛颜与容与两个:“那便恕下官失礼了!”
小容与退后一步,低声同绛颜说道:“等会我与他们打起来时,你快跑回去,我会为你挡着弓箭,莫要害怕。”
绛颜看着小容与沾满血的衣裳,心里一阵疼,问道:“那你呢?”
“我?”小容与淡笑:“他们领了我父君的命,专挑你爹爹与娘亲不在的时候过来,便是我父君要置我于死地。我是天君太子,迟早要回去天宫,一旦回去,总有一日难逃一死。可你不同,这事与你无关,我会保护你平安回去。”
他显然已是强弩之末,身上都是伤跟血,却还强撑着笑,满心想着要保护她。绛颜又气又心疼,刚想开口,便听得小容与吼道:“快走!”
霎时间,无数支飞箭铺天盖地朝他们射来。小容与将绛颜拉起来,推开她,绛颜踉跄几步跌在石头后边,回头看时,看见容与身上插了好几支箭,呕出一口血。
那个天将再次抬起手,将要下令时,一道磅礴的威压如山般降在他身上,那名天将重重跌跪在地,双臂强撑着地面,仍是撑不起身子。
逾明从天外飘然落下,一脚踏在那个天将背上,险些将那名天将踩进地里,声线冰冷,不怒自威:“谁给你的胆子,敢在本尊的浮玉山动武?”
晏君随之跑过来,抱住力竭倒地的容与,绛颜也从石头后边跑出来,跑到晏君身边,小手握住小容与的手,颤声道:“他如何了?”
“伤势有些重,那些弓箭,都是施了仙法的。”晏君施法护住小容与的心脉,安抚绛颜道:“不过幸好没伤及心脉,多调养些时日,想来不会有事。”
绛颜小小松口气,抬眼瞧见容与便是在昏迷中仍旧紧蹙眉头,心里又是一阵酸痛。
这是否真是曾发生过的事?若是真的,那容与如此小的年纪便被父君下杀令,便是日后回去天宫,成为储君,这般日子他又是如何熬过来的?
不待她多想,另一股威压降下,并与逾明相抗,天君带着昭令从天边缓缓走来,唇角含着凉薄的笑,看着逾明:“他们也是奉命行事,不若看在本君的面上,饶过他一回,如何?”
见天君亲自来,逾明便放下腿,将那天将踹到一旁,不再理会。
天君身后的昭令天妃看见晏君怀中满身是血的容与,捂住嘴惊呼,扑到容与身边,连碰都不敢碰他,生怕将他弄疼,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般往下落。
“他没什么大碍,只是皮rou之苦,难免会受一段时间的罪,好生照料便可。”晏君安慰她。
昭令捂着嘴点头,深吸口气,回头看向天君:“你应过我,会放过与儿!”
天君深深凝视了昭令一眼,缓缓道:“莫要忘记你应下本君的话。”说罢,便领着天兵转身离去。
56、画中飞仙 ...
眼前再度云雾聚涌, 雾气散开之后,绛颜发现自己站在逾明跟晏君的房间外边,里面晏君的低语戛然而止, 软声道:“颜颜在外面?”
绛颜推开门走进屋, 看见晏君正坐在床边,便扑到她膝上。晏君抚摸着她的发,眉宇间温情脉脉,尽是疼爱之色:“颜颜怎么这么晚还不睡?可是今日被吓到了?”
绛颜摇摇头, 蹬着小短腿爬到晏君腿上,挪动屁股换一个舒服的姿势, 赖在晏君怀里:“娘亲,我很勇敢的,什么都不怕!”
晏君笑着摸着她的发,将她搂在怀里。
一旁的逾明帝君在书桌前作画,收起最后一笔,待到墨迹干后, 将画轴卷起,望向晏君:“我去找他们。”
晏君轻轻点头,似乎想说些什么话, 临到嘴边又收回去, 轻声道:“多加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