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旁还有殷长歌,两人数次联手配合无间,殷长歌的剑越来越快,快到纷飞缭乱,密如穿梭,陆澜山却越来越慢,似老牛破车,滞若千均,一疾一拙逼得陈兆大汗淋淋。
眼看短戟袭来,陈兆回掌扫退,快剑已掠近肩井,他侧身避过,翻腕扣住短戟,不料陆澜山本是虚攻,蓦然松手弃戟,双掌轰来,陈兆仓促迎击,大力震得他双腕欲麻,血气不继,腾身而起慢了一步,被殷长歌断了一臂,惨呼尚未出口,陆澜山双掌已落,轰碎了他的额骨。
陈兆断气之时,混乱也达到了巅峰,数只乌螣在人群跳袭,接连有士兵倒下,异蛇的突袭防不胜防,比敌兵更令人怵寒。
陆澜山与殷长歌分头寻找乌螣,霍明武哭着将兄长的尸身搬至场外的断墙下,拿起刀回头要杀敌,突然发觉数丈外有个面刺黑纹的神教女子,垂眼如入定,又听人群哗乱,他本能的觉出不对,挥刀扑了上去。
婴瑶不得不躲避,无法再控乌螣袭人,诡丽的脸容杀气大盛,正要三两下将这个愣头青解决,霍明武已经顿悟,直着嗓子喊道,“是这女人!是她弄的鬼——”
殷长歌长身纵起,直刺婴瑶。
一个飞鹰般的青年已经趁乱潜近左侯,弯刀一挑一劈,两名近卫左右跌开,一名校尉持刀一掣,被击得刀尖断碎,吐血跄退,左侯一拳击出,青年也不避,硬受一击,拿住了左侯xue道,弯刀回转,震开旁边的士卒,压住左侯的颈颈,厉喝道,“都给我住手!”
场中千人俱静,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六王喜出望外,纵声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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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恶惩恶
一骑从远道绝尘而来,奔入金陵,直趋九重宫阙。
殿上正在早朝,翟双衡听了消息,亲自带使者穿越数重守卫,直入正殿。
“报陛下!益州大捷,歼叛军四万,尸军三万余人!斩逆贼薄景焕,余贼逃往西南!”
殿上议事骤停,应德帝大喜,霍然从龙案后立起。
群臣正在商议加固金陵城墙的事宜,拟从各地调兵应对益州城破后的局面,此刻听闻消息,无不错愕又惊喜。
柯太傅大喜过望,“叛军已不足为祸,真是社稷之福,恭喜陛下!”
曹度因勤王有功,受封承信伯,三子曹恪也封了骑都尉,父子同殿而立,曹度还稳得住,曹恪到底年轻,难以置信的脱口而出,“叛军全歼了?益州总共才多少兵,怎么可能!”
报信的急使跪伏于地,汗流满面的举起书函,“千真万确,末将敢以人头担保,只是靖安侯拼死鏖战,勇不顾身,以致为敌所乘,落于逆贼之手,虞都尉血书急报,求陛下派大军征讨,救忠臣于万一,除恶教以永绝。”
一言比一言更为震惊,众臣鸦雀无声,半晌应德帝才反应过来,急声道,“将军报递上来!”
看完军报,天子神情数变,缓缓坐下。
几位大臣轮番传阅书函,无不肃了神情。
曹恪好容易等到父亲接信,不顾失仪凑过去,见得火攻心头一紧,看完已是手心chao热,血涌如沸,恨不能当时同在益州杀敌。
殿中声息渐静,天子道出沉甸甸的一句话,“朕有左天狼,乃朕之大幸!”
当着满殿文臣武将,天子如此深赞,可谓空前绝后,却无一人不服。
柯太傅发自肺腑道,“靖安侯忠毅无双,河山可鉴,还有益州百姓与各地义士众志成城,共守家国,是陛下之幸,亦是万民之幸。”
天子长长叹息了一声,百感交集。
自兵乱以来,近臣接连而叛,河山飘摇欲碎。好容易金陵获救,大患依然未去,想起来就彻夜难安,谁料靖安侯不计荣辱,一力担当,在毫无援兵的情况下死守危城,不惜与叛军玉石俱焚,重还天下太平。
应德帝一时心chao起伏,竟至失语,眼角不觉沁shi,唯有倚案支额掩饰。
朝臣也在议论纷纷,文臣多慨其英勇气节,武将才真正明白这一战之难,好容易得胜,靖安侯却陷于敌手,不知落入何等残酷的境地,不免感佩而痛惋。
吴王慨然道,“我看折子说得不错,应当立即发兵征讨西南。”
满殿骤然一静,户部的周尚书上前进言,“陛下,西南距中原千里,不仅路径难辨,且蛮荒密林,瘴疠丛生。大军劳师袭远,不谙地形,路上就要折一半,辎重补给更是不易,钱粮靡费难以计数,如今叛乱初平,百废待兴,实在不适宜动兵。”
户部是管钱的,如今多处城池要重建,用钱的地方无数,受兵灾的地区还得减赋抚民,帐上有出无进,如何能不叫苦。
劝谏一出,群臣登时议起来,吴王大为不快,“照你的意思?靖安侯就不管了?”
吏部的钟侍郎轻咳一声,“周尚书并无此意,靖安侯为国为民,功勋卓著,如何彰表也不为过,只是陷落于逆贼之手,恐怕已——纵然劳师动众,未必能有所挽回,不如重重封赏其子女。”
吴王怫然道,“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