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握清轻的手,态度又回到了当初那副懂礼貌有教养惹人喜爱的模样。
周翼妈妈的身体正在逐渐好转中,因此,周翼的脸上也恢复了光采。
如今的周翼,变得比之前更体贴清轻了,每天不但早晚给她发短信打电话,见面后,也一定会先亲吻再拥抱然后问一些以前绝对懒得问的日常琐碎问题。
他应该是没再跟那个女人见面了,晚上基本上都呆在家里,但——
清轻反而觉得前所未有的寂寞。
婚礼临近后,清轻去和婚庆公司的工作人员进行最后的确认工作,没想到,在结束时,接到了赵字居打来的电话。
“好久不见啊赵老板,你最近好吗?”她对着电话,焕发出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的光采。
“我收到你汇来的钱了。”赵字居的声音听起来弱弱的,难道是生病了吗?虽说自己不该这样去想的,但不知为何,清轻就是有些忍不住的鼻酸。
她慢慢地走到门边的墙上靠着,仰面,让午后的阳光温暖地照耀着自己。
“是呢,真不好意思,拖到现在才还给你。”
“事情都解决了吗?”
“是的。”
“那就好。”说完,电话那端响起了一片杂音,但听不出是什么。
清轻又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她对着眼前碧蓝如洗的晴空说:
“赵老板,我想见你。”
坐在曾经见过面的咖啡厅里,清轻终于又见到了赵字居,时隔半个多月,赵字居又比之前清减了许多,一身黑衣,衬得他脸上的皮肤越发像雪一样苍白、透明。
清轻挥手向他致意,他面露喜色,脚步却未见加快,甚至,清轻还觉得他走路轻飘飘的,像是随时会化成一缕轻烟消散而去一样。
“等很久了吗?”走近后,他轻声问。
“你感冒了吗?鼻音很重哎!”
“唔……有一点吧……”他把椅子拉开,坐下去。
服务生走上来,本以为他又会像上次那样点黑咖啡,结果他却要了一杯红茶。
“早知道就不叫你出来了,感冒了为什么不跟我讲呢?”清轻懊恼地说。
赵字居只笑了笑,笑容十分无力。
“怎么?有话跟我说?”
“嗯……我要结婚了。”
赵字居瞠目结舌。
果然还是吓到他了,清轻在感到一阵好笑后,马上又觉得有些心酸。
“很吃惊吧?”
赵字居用一副“你说呢”的表情瞪着她。
清轻无语。
茶水冒着热气被放到了桌上,然而赵字居没有一点想喝的欲望,胸口闷闷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
“还是跟周翼吗?”
“嗯。”
然后赵字居又沉默了。
清轻开口:“想骂我的话,就尽管骂吧,我自己也知道,一定让你大失所望了。”
看到清轻双手握拳、一副低头认罪的模样,赵字居越发心塞起来。
究竟为什么会搞成这样啊杜清轻?难道你真的是找不到人爱了吗?不过……自己又有什么立场这么去想呢?如果他真的想让杜清轻开心的话,不是应该无条件地支持她吗?可是,为什么?他还是想不明白。
“是吗,那要恭喜你啊,结婚是好事……”他边说边端起了茶杯,结果刚抿了一口,他就手臂颤抖,因而不得不赶紧把杯子放回原处。
清轻泪眼朦胧地看着他:“为什么你不骂我?”
我有那个资格么?只不过,杜清轻,你为何看不出我的痛心?
赵字居苦笑着摇了摇头。
谁知,清轻突然就哭了。
搞不懂她为什么突然哭了起来的赵字居并没有去追问什么,他只是犹豫了一下,站起身,坐到杜清轻的身边,把她的头轻轻揽过去放在了他的肩上。
他就那样静静地陪着杜清轻坐着。窗外的夕阳逐渐西沉,杜清轻的眼泪也终于把他的整副肩膀全部打shi。
和清轻告别时,清轻问他要不要来参加她的婚礼。
“我会把邀请卡寄给你,你的地址还是在旅馆那里吗?”
他不知该怎么回答,最后想了半天还是点头说是。
他不想在这时候破坏清轻的心情,尽管很显然,到最后他还是会让她失望的。
清轻笑容甜美地看着他:“真奇怪,每次一见到你,再坏的心情都能够变好,难道你是上天派给我的守护神吗?“
“是嘛……如果真是那样,我倒是十分乐意。”赵字居笑得十分宠溺。
清轻满含眼泪地望着他。
“可是那样的话,我就太贪心了,我都没有为你做过什么,而且,这世上有比我更值得让你付出的女孩,赵老板,我真希望你哪天也能给我寄结婚邀请卡。”
那是不可能的了,杜清轻,我是个已被宣判死刑的人,怎么还能去耽误别的女孩呢?倒是你,我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