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留在了这里……”
赵字居只静静地看着她。
稍后,清轻又说:“这并不是他第一次抛下我……以前,他就经常因为工作太忙,而不得不把我一个人留下,有时候是约会中途,两个人吃饭的时候、看电影的时候、或是逛街的时候,他接到一个电话,就说必须要赶回公司去,甚至有一次,我们好不容易攒够一笔钱去看我们俩都很喜欢的一个明星的演唱会,结果还没进会场,他就说他必须得走——我一次都没有跟他发过脾气,一次都没有,我反而总是安慰他,叫他不用顾虑我、工作要紧……我知道我不能拖他的后腿,我不能妨碍他,我一定要支持他……在他面前,我从不发脾气,我为什么要发呢?他是那么好的一个人,心地善良,有家庭责任感,对长辈孝顺,对我也很温柔,除了工作太拼命偶尔会病倒以外……但这又算是什么缺点呢?反观我,倒是缺点一大堆,既没事业心、在单位里总是得过且过,人际关系也只是一般般,甚至我连化妆打扮这类事也不像其它人那样积极……难道是因为这样,他才厌倦了我?”
赵字居默默地摇了摇头。
清轻又卷起一抹苦笑。
“你在安慰我,我知道,你一定是看我太可怜了才这么做的,对吗?但你必须要承认的是,男人都是视觉动物,你们太容易喜新厌旧了,不是吗?”
赵字居起身拍拍她的头。
“去追上他吧,要不要我送你?”
清轻默默地摇摇头,她重又把下巴搁在膝盖上。
“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赵字居只好转身走了。
赵字居走后,清轻开始收拾行李,把所有物品都装进行李箱后,她最后把视线落在那只掉落在沙发上的脚链上。
她走过去,把脚链拿在手里……
记忆如海水般浮现上来——
那是去年在她生日的那天,周翼在陪她一起吃完生日晚餐时,他拿出了一个饰品盒递到清轻的面前。
“什么东西?”
“打开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于是清轻就满怀期待地打开了盒子。
“脚链?”她吃惊地大叫:“为什么会想到要送脚链给我?”
“你该不会是失望了吧?”周翼慌张道。
“才不是……”清轻微笑道。
于是周翼才安下心来。“来,让我帮你戴上。”
周翼蹲到清轻面前,亲自帮她戴上脚链,然后他抬起头,深情地望着清轻说:“虽然脚链不能和戒指相提并论,但对我来说,意义却是相同的,清轻,我希望能和你永远在一起,我想用这条脚链永远地拴住你绑住你,让你永远都不能离开我……”
“周翼……”
回忆历历在目,而现实却是如此残酷。周翼,为何仅隔一年,你对我的态度就已产生如此巨变?究竟是什么力量在推动着你离开我?究竟我是哪里做得不够好才让你对我变了心?
清轻再一次跌坐进沙发里……
清轻拉着行李箱走出房间,结果一抬头就发现赵字居根本没走。
他静静地靠在门边的墙上,两条大长腿交叉立着。
清轻愣在原地。
“赵老板……”
赵字居抬头,一看见她拉着行李箱,脸色隐隐地变了变。
“要走了?”
清轻点点头,“麻烦你……请帮我结账……”
赵字居二话不说,领头向前走去,清轻拖着箱子默默跟随……
到了大厅,大家都听到外面传来了一声轰隆隆的雷声。
“要下雨了。”
忽然,赵字居说了一句,也不知是说给清轻听的还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清轻立在原地,又是一阵怔忡。
赵字居回到柜台内,拿出登记册,就在这时,门口突然闯进来一大群一副登山客打扮的年轻人。
“老板!房间还有吗?”
其中一个男孩子首当其冲地扑到柜台上问。
赵字居点点头,又问:“你们有几个人?一共需要几个房间?”
这时,他注意到原本站在大厅中间的杜清轻已经不见了。
清轻来到院子里,看到远处的天边Yin云密布,而且没一会儿,就有黄豆般大小的雨点开始紧锣密鼓地落了下来。
“快!大家!赶紧把床单被子收进来!!!”
张婶突然从某个角落里冲了出来,紧接着其他几个服务员也尾随而出,大家纷纷跑向晒被子的地方,争分夺秒地收了起来,清轻也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
大雨倾盆而下,大家加快速度把收下来的床单被子扔进篓子里,再抱着篓子往屋里冲——
赵字居帮那帮年轻人登记入住好后,也跑出来帮忙,当他看见清轻也在大雨里抱着篓子奋力奔跑时,他的脸上浮现一抹复杂的情绪。
他跑向清轻,接过了她的篓子,一边又冲她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