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每一次的外出晚归,我都会不由自主地坐立难安……甚至有些时候我看着夭夭,看着跟叶子博相似的眉眼,心里都会难受……我,我真的受不了这样的自己……”
我坐过去,抱住她颤抖的肩膀。
她抬头,两行清泪从脸颊滑落:“苏苏,你知道吗?我请私人侦探找到了跟他鬼混的那个女人,发现竟然还是个未成年人。我不敢再查出更多的真相了,就到此为止吧。”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也许我们每一天都是幸运的,因为在所有不幸面前,都有可能加一个“更”字。
小桃抹去脸上的泪水,咬紧嘴唇说:“苏苏,你现在明白了吗?夭夭读过一个野鼠家鼠的故事:家鼠邀请寒酸的野鼠到家里做客,家里各种吃的应有尽有。但是厨师来了,它们只有吓得逃命。厨师走后,家鼠让野鼠继续吃,野鼠却觉得宁愿做一只可怜的穷野鼠,也不愿意继续过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
“哪怕他一再挽留我,说他一直只爱我一个人。”
“我明白。”我拍着小桃的后背,轻声对她说,也对自己说,“我和陆地,从一开始,就有人提醒我他不是善茬,离婚的时候抛妻弃子还让对方净身出户。后来发生了种种,他的确给了我很大的快乐,但也伤透了我的心。可我还是放不下他,直到前两天,我都还在试图联系他。但是他至今都没有出现。我想,我们也没有可能了。”
长大后才发现,小时候刮奖刮出一个“谢”字还不扔,非要把“谢谢惠顾”四个字都刮的干干净净才舍得放手,竟是和后来太多的事一模一样。
里,阿里萨和费尔米纳那样的爱情,里,Gigi和Alex那样的结局,只是个例外。开始的时候我们都以为自己会是例外,可是后来才明白,世事无常,却无一例外。
“哎,都不是什么好鸟。我们都太天真了。”小桃叹了口气,又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这次和叶子博离婚,叶子博他爸出面劝了两句,但他没有过多地坚持,只说是叶家对不起我和孩子,以后还是会给我们一如既往的支持。我当时是感激的,就说了句叶子博你要是有你爸一半的忠诚,也不至于弄到现在这般田地。结果叶子博对我吼,不要以为他爸就好到哪里去。”
“我知道叶子博作为富二代最讨厌的就是说他不如父亲,这话果真激得他告诉了我一些以前不知道的事。”
“什么事?”我突然联想起章凡提到过的以前处理过叶文荣的官司。
“他说,他一早就发现了,公司每年都以虚高的广告宣传费的形式打给一些皮包公司一两千万。他爸说,这些钱都是生意上的封口费,让他不要多管,打着就是了。但他觉得这些都是他爸在外面养女人的开销。”
“不会吧?叶文荣不是一直被传为爱妻的典范吗?”
“我也曾经这么以为,才会对叶子博说出那样的话。结果叶子博说,都是做给外人看的。他从初中起就开始听到他父母关于他父亲在外面有人的争吵,持续多年,要不是大学时他母亲得了癌症,说不定他父母早离婚了。”
“哎,这么说来,叶子博也是个可怜人。”
“呵呵,可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小桃继续补充道,“他还说,三年前他爸退休让他接手森洋的时候,除了把公司名字改了,还引入了一个他不认识的新股东。新股东持有公司20%的股份,却竟然只是个三岁的小孩。他爸解释这是他过去的一个恩人的遗孤,他出于报恩的做法。但叶子博觉得一定没有这么简单,很有可能是他爸在外面的私生子。但是这部分股份由信托代管,这个孩子的其他信息也被保护得很好,特别是生母是谁,现在的监护人是谁,一概查不到。”
我的记忆中看似毫无关联的碎片被一点一点地拼凑起来,但是仍然无法看清拼图的全貌:“森洋这个项目我审了两个月,你说的这些事我也从公司账目上发现了一些端倪,当时跟陆地提出来,他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说是历史遗留问题,会尽量提供合理的解释和证据。后来项目换了另一个经理负责,也不知道陆地给出了什么证据。”
“公司的事我管得少,我以前猜想,问题估计是有的,但应该不会太严重。直到现在才发现叶家原来做了这么多丑事,财务总监在上市关键时刻辞职又失踪的,公司可能真的存在严重的问题吧,还好撤回了上市申请。这样说起来,还得感谢陆地呢,要不是他,叶子博那帮人还头脑发热地以为能瞒天过海呢。诶,苏苏,陆地为什么失踪,你真的不知道么?”小桃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
为什么?我真的不知道么?我真的知道么?我知道的原因,就是真的原因么?
我和小桃简单地说了一下视频事件的始末。
“我的天!怎么会有沈琳这种bitch!你快把她叫出来,我去收拾她!”小桃一拍桌子,义愤填膺地说。
“哎,她后来就没有什么动静了。前两天听说她递了离职申请,应该也是想收手了。这件事到目前为止,她顶多是个偷拍的罪名,我也没有其他证据,不想再闹大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