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道,“我什么时候又惹了你?”
顾央哼了一声,没说因为你太香了所以惹到我了。
聂九成无法地用手揉了揉她的头。
【找找这里有没有成稿。】顾央道。
聂九成任劳任怨地按她所说的做,将卧房里上上下下搜了一遍,也没发现什么暗格,那册本应存在的成稿却依旧没有踪迹。
“没有,”聂九成打量着屋内的墙壁和桌椅,“司空在京城装作纨绔,不学无术,到了安源却又一反常态预备励Jing图治,写过的宣纸就搁在人人能见的文几上,未免也太过明目张胆了。”
卧房里没有留下丝毫挣扎或争斗的痕迹,聂九成眉心微微皱起,“这里太干净了,即便被下人整理过,也不该这么干净。”
【有人来过县令府,带走过这里的东西。但与带走司空的并不一定是一路人。】
聂九成道,“你如何得知?”
顾央微微叹气,【我在这里感受到了那只堕妖的气息,如果是它的话,确实能够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聂九成的脸色微微凝重,“那司空......”
顾央动了动耳朵,不怎么高兴地接口道,【或许已经死了。】
他们都并不在意司空的死活,但事关谢瑜至的嘱托,想到或许不能够圆满完成顾央就觉得不悦。
聂九成用拇指指腹顺着她的耳朵捏了捏,“那只堕妖很厉害?”
顾央扭着脑袋躲开他的手,有点不情不愿地承认道,【它若是不厉害,我会是这个样子?】
聂九成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脑袋,“那我们就不管了,十八知道也不会怪你的。”
【十八当然不会怪我,】顾央从聂九成的领口里钻出来,蹲在他的肩膀上,【只是我隐隐有种直觉,这件事对十八来说十分重要。】
她侧过头与聂九成对视,兽瞳之中闪着冷静的光,【即便有谢家求情,以十八一向的性子,也绝不会就如此应下了。】
聂九成从她三言两语之中明晰了她的决定,转而道,“若是我对上那堕妖,有几成胜算?”
顾央道,【三成。】
【无论如何,十八必须要来一趟安源了,】她的耳朵忽然动了动,【有人过来了。】
聂九成熄了蜡烛,很快也听到了渐渐走进的脚步声,来人的步子迈得很小,脚步较轻,听起来是留在府中的婢女。
胆子也挺大,这个时候还敢独自到死过人的屋子来。
她在卧房门前停下脚步,灯笼的光将她颤颤巍巍的影子映在门上。
半晌,一个柔弱的女声犹犹豫豫地响起,“谁?是谁在那里?”
意识到那婢女或许望见了卧房里微微亮起烛光,顾央不开心地用牙齿磨了磨聂九成的衣服——要不是她有伤在身,何至于连一个障眼法都没能维持好。
婢女又安静了一会儿,再次颤抖着声音开口,“大人?是您回来了吗大人?”
不知是什么勇气支撑着她,婢女一把推开了卧房的门,提着灯笼走了进来。
也是在那一瞬间,聂九成抬手将她顶住,顺带点住了她的哑xue。
婢女手上的纸灯笼“啪”地一声落在了地上,神色染上了几分惊恐。
顾央如今是小豹子的模样,做不了唱红脸的那个善人,聂九成就只能将她的活计接过来,红脸白脸都由他唱。
“问你几个问题,是就眨眼。”他用匕首抵上婢女的颈侧,“听话一点。”
婢女连忙眨眼,脸上是快要哭出来的神色。
“你一直在府上当差?”
婢女眨眼。
“你方才所说的大人,指的是司空?”
婢女再次眨眼。
“司空失踪之事,你清楚内情吗?”
婢女没有动。
聂九成微微颔首,道,“我奉司空之父所托,暗中前来调查司空的下落,你既然担心你家大人的安危,最好将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
“我替你解开xue道,不许声张,否则——”他手上的匕首微微用力。
婢女拼命眨眼,生怕晚上一步就被这冷面阎罗给夺了性命。
聂九成解开了她的xue道,手上的匕首却并没有放下。
婢女张了张嘴,声音细小地说道,“你.....真是来调查大人下落的?”
聂九成道,“是。”
婢女的眼眶顿时就红了,“大人他......他......”
聂九成并没有看女人哭的兴致,“他怎么样?”
他常年混迹于军营之中,一身血气不加收敛便十足骇人,让婢女看着怕得要命,哭得更加厉害,话也说不清楚。
顾央在他肩膀上蹬了一爪子,跳到婢女身上去,被她下意识地接在怀里。
顾央很给面子地舔了舔她的手指,婢女小小地笑了一下,揉了揉她身上的毛发。
聂九成瞥了一眼她的动作,道,“现在能平静地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