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弋希推开门,看见一脸滋润的靳子贤:“你醒了?”
“你怎么来了?”靳子贤放下书,想坐起来却不敢。
南弋希翻了个白眼:“我不来你能吃着这个果脯?”
草莓不是这个季节的东西,但是南弋希偏生爱吃,为了长期保存,就自己制作了果脯,酸度比甜度大,但是却比平常果脯要爽口许多。
“你带来的?”靳子贤笑了笑:“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草莓?”
“没什么知道不知道的。”南弋希耸耸肩,倒了杯温水放在床头:“病中的人多数没什么胃口,就随便给你带了些。”
“谢谢。”靳子贤说着,眼光落在南弋希的手上。
戒指还在,但是沾了不少血,恐是南弋希放血的时候不小心沾上的。
“你……”靳子贤看着南弋希的双眼,轻轻出声。
南弋希缩了一下手:“忘摘了。”
见靳子贤没再说什么,南弋希就从包里翻出那个细长的装了血的玻璃小瓶,打开瓶塞,鲜血的气味混合的南弋希血ye中那种奇异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刺激着靳子贤的吸血的欲望。
“这是什么?”靳子贤狠狠蹙眉,转而紧盯着一脸漠然的南弋希。
“药。”南弋希淡淡的笑了笑,下意识的将手往风衣里面缩了缩,将血递给靳子贤:“秦尚古我已经刑审,死了,元老院不敢动我,你大可放心,喝了药,好好养伤。”
靳子贤不为所动,伸手扯过南弋希的手腕,看到了那个因为南弋希自愈能力已经开始愈合的伤口,已经有了结疤的迹象。
“你干了什么。”靳子贤抬头,眼神中是满满的愤怒与心疼。
南弋希并未答话,维持着递血的动作。
“我是不会喝的。”靳子贤倔强,偏过头去。
“军队戒律,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帮过我,我肯定要救你。”南弋希保持着这个姿势,眼神中看不出什么情绪:“靳子贤,你因为我挨了一刀,你流的血,我给你补回来。”
见靳子贤垂下眼眸,南弋希知道他妥协了,便托着他的后颈,将瓶嘴轻轻触在靳子贤唇上,看着他一点一点将血喝掉。
他们进食血ye的时间很少,通常根据自己的喜好和方式来进食,靳子贤进食血ye的时间也就一个月几次,家族会进购新鲜的血ye,并且都有来源。
“近期不要进食其他血ye,顶多三天,你的伤就能大好,好好睡一会,我先走了。”南弋希收好瓶子,见天快亮了,起身欲要离开。
靳子贤伸手,拉住了南弋希:“我睡不着。”见南弋希回头,就绽放出如孩子般的笑容:“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吧。”
“关于你以前的故事。”
南弋希默,叹口气,转身放下了手中的提包,落座到床边的小沙发上。
她知道靳子贤要听什么,只是关于以前的情伤,她真的不愿回首。
“我以前,很喜欢普罗旺斯,那是最干净的地方。”南弋希缓缓开口。
“我们的故事很俗套,在学院的时候,他因为留级,我们成了同桌,同窗苦寒共读六年,他跟我表白,然后他毕业,我还在进修。”
“我也听说过他‖风‖流‖成‖性‖阅人无数,怪我,偏偏要去尝试,偏偏要去等待,偏偏要去爱,总以为自己对他而言是特别的那一个,独一无二。”
“那个时候,我已经在stock家族生活近十年,我原以为用南弋希Cassandra这个名字,用Cassandra公爵这个身份,和他一起,我会一直幸福下去。”
“偶尔撒个娇,让他带着我去看看普罗旺斯的薰衣草花田,一起打打闹闹,也许这样的生活会很不错。”
“但那个人,勾搭上了我这辈子最信任的人,他甚至开始设计我,故意和她摆出亲昵的姿态,把我逼到心态崩盘,自己提出分手,如果不是大家知道他为人如何糟糕,恐怕我早就成了众矢之的。”
“他把我最美好的时光毁掉,我哭过,疯过,最后也明白了,也改变了。”南弋希说着,对靳子贤笑了笑:“过时的玩具,不要了,要送给别人。”
靳子贤明白了,为什么当年虽然杀人不眨眼但却喜欢撒娇的小女孩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这就是成长,踩着碎玻璃一路走来,学会得不到的就不要,要对喜欢的说不需要。
她已然破茧成蝶。
“那你最后去到普罗旺斯了吗?”靳子贤歪头看着南弋希。
第一缕晨起从旁边照进来,打在南弋希脸上,幻化出一片晕影,当真好看。
“当然没有。”南弋希自嘲的笑了笑:“毕竟他是个大忙人啊,忙着各种算计我。”
靳子贤看着南弋希的侧颜:“那如果他要给你留一句话,那你觉得,他会跟你说什么?”
血族的人死了之后,元老院会把他的rou体祭献耶稣,将灵魂收集,让他对一个人,留下一句话,接着,便会灰飞烟灭,魂飞魄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