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裴赐烦躁地起身,熟练地走进浴室,直到冷水打在皮肤上,才缓解了一些无法言说的燥欲。一直在反反复复的做梦,梦中全是黑暗里的延续。看着身下的狼藉,裴赐无奈叹了一口气,随便冲洗了一下,出去喝水的时候突然听到时簌房间传来动静。怎么了?好像隐隐约约听见啜泣声。她哭了?裴赐顾不得什么礼仪,扭开门就进去。床上的时簌双眸紧闭,紧紧拽着被子,小声发出呜咽声。裴赐连忙上前,将时簌半拥进怀里,慢慢安抚着她。突然时簌剧烈地抽搐了一下,眼角忽的涌出泪来,一颗泪就这么划过鬓角,渗进枕头里。“没事了,没事了,别怕,我在这。”不知道她梦到了什么,裴赐只能小声哄着她,直到时簌渐渐归于平静。裴赐又坐在床边看了她许久,直到天光微亮,才离开房间。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时簌看裴赐还在睡,就给裴赐发了消息后就先离开了。刚经过疾风骤雨的道路一片狼藉,时簌快要到家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小小的抽泣声。时簌循着声音找了过去,发现是一个女生蹲在地上哭泣。——是萧山语。“你怎么了?”萧山语懵懂抬头,发现问她的是上次见过的漂亮姐姐。萧山语嘴巴一扁,委屈扑面而来。“姐姐,我……”萧山语才说了两个字就哽咽住了,不住地抽泣,时簌看她一直坐在地上,身上都shi了一大半,伸手将她扶了起来。萧山语这才断断续续地解释。她本来是想出来给萧山诉买点药,因为萧山诉好像有点感冒,但是没想到经过这边的时候一棵树突然倒了下来,她虽然没被砸到,但是脚扭伤了,根本走不动路,又没带手机,在那坐了好久也没有人经过,找不到人求救。“这样……”时簌蹲下身查看了她的脚踝,发现骨头没有错位,就是普通的扭伤,“我家就在附近,你先跟我回去上点药,我叫你哥过来接你。”萧山语泣然地点点头,一瘸一拐地跟着时簌回了家。到家后,时簌先是找了一套自己的旧衣服给萧山语换,又找出云南白药给萧山语喷上,做完这一切后才给萧山诉发了信息,让他过来接人。萧山诉回复得很快,说自己马上就到。萧山语钦佩地看着时簌上药时流利的动作,忍不住赞叹道:“姐姐你好厉害啊。”不像自己,买个药都好废物。时簌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我从小就自己一个人,这些事做习惯了,你饿不饿,要不要给你煮个早餐吃?”萧山语小幅度地点了点头,虽然有些冒犯,但她想吃漂亮姐姐做的早餐。得到肯定后,时簌就进了厨房,熟练地开始煮面条。很快一碗漂亮的素面就被就被端上了桌,时簌还给她卧了个鸡蛋。萧山语吃了一口就眼睛发亮,“姐姐你做的跟我哥一样好吃。”正在大快朵颐地时候,大门就被咚咚咚地敲响了。时簌开门一看,果然是萧山诉。他的脸有些发红,呼吸也很急促,一看就是跑过来的,上来也没跟时簌打招呼,开口就是:
“山语呢?”时簌侧开身,亮出了嘴巴塞得满满地萧山语。“哥?”萧山语先把嘴里的面条给咽进了肚子,才开口。萧山诉看见萧山语这个样子,愣了一下,才终于卸下一身紧张。“谢谢你,时簌。”他郑重地道了谢,还微微鞠了个躬。“不客气,等她吃完你就带她回去吧,她的伤我已经上了药,要是不放心就再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萧山语默默看了说话的两人一眼,时簌今天看起来冷淡好多,记得上次在那个男生身边的时候,明明那个男生这么可怕,可是时簌还是笑得很开心,话也很多,不像现在,跟哥哥说完话后就坐在一边,一言不发地看手机。至于自家哥哥,萧山语根本不敢看他,从进来死亡目光一直放在自己身上,时不时还能听到咳嗽声。时簌本来正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听到萧山诉的咳嗽声抬起头,“我这有感冒药,你要不要吃点?”“不用了,咳咳,谢谢。”萧山诉又偏过头捂嘴咳嗽了两声,时簌见状给他倒了一杯水,又找出药给他。“真的不用,我就是嗓子有点干……咳咳。”“最近正是流感季节,你妹妹不就是给你出来买药才扭伤脚的,你要是也病严重了,你们两个病号怎么互相照顾,现在有药就吃了,反正这药放着也是放着。”听到时簌这么说萧山诉也不再推辞,乖乖吃了药。“只是觉得太不好意思了,一直麻烦你。”时簌说得有理有据让萧山诉说不出拒绝的话。萧山语第一次看到哥哥被训,嘴角上扬了好大一个幅度——漂亮姐姐好厉害。“萧山语,你吃完了吗?”萧山诉甩过来一个冷冷眼神,吓得萧山语加快了吃饭速度,甚至就连汤汁都喝干净了。其中也有太好吃的缘故。“行了,你带你妹妹回去吧。”时簌起身送他们到了门口。“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有任何需要你尽管开口找我。”萧山诉认真地说道,他不喜欢欠人情,可这都欠了时簌两个人情了。“姐姐,谢谢你的衣服,还有,下个星期日我过生日,你能过来吗?”怕时簌拒绝,她又急忙说道:“我哥哥做饭也很好吃的,到时候让他做大餐给你吃。”萧山语的眼睛闪闪发光,直勾勾盯着时簌,被萧山诉瞪了一眼后,顿时像焉了的花儿一般,失去了光泽。“我们先告辞了。”说完他就抱着萧山语离开了,下楼的时候还能听见他训斥萧山语的声音,只是说不了几句就被咳嗽打断了。时簌收拾完碗筷,萧山诉又折返了回来。“真是不好意思,我的手机忘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