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话落的一瞬间,竭力挺直腰杆假装学习,实则一直默默注意门口交谈的学生们顿时发出隐忍但按耐不住的激动讨论。
“我没听错吧!”
“尊上居然给我们授课?!我好像没睡醒,耳朵出问题了。”
“这不就代表接下来一个月,我都能见到剑尊了?”
“你要好好听课?”
“才不是,通识课这么无聊,我看尊上那张完美的脸,看也看饱了嘿嘿……”
“虽然剑尊的确容貌俊美绝lun,但是……你真的敢直视那张脸吗?冷冷的,还有股压人的气势。更别说对上那双眼睛了……”
“……”的确是有贼心没贼胆。
“为什么?”
危诏皱着眉,问出了大家心里所想。
就凭宋砚星的地位,根本不必做此事。
“不为什么,想教便教了。”宋砚星抬手轻轻擦拭危诏脸侧的墨水,自然不可能告诉他真正的原因。
对于齐远的事,他轻拿轻放,只是罚危诏抄写门规,但无论怎样,那群古板的长老还是想让自家徒弟去赔礼道歉。
宋砚星当然不答应,他心里清楚危诏不可能和人动手,真正出手的人是跟在危诏后边的小跟班。
他不答应,也不想让那群长老认为自己是以资历辈份压人。
三天一小报告,十天一投诉,飞羽阁的门槛差点没被人踏破。
起初宋砚星还兴致盎然地撑着头听,后来听来听去,他们明面上表达歉意,仔细听来却都是维护自家人,把所有过失都归咎于危诏身上。
按照系统的话来说,危诏就是个直言直语、一点就炸的惹祸Jing,偏偏还富有天资,本就眼红的人,怎么样都得找茬,把人拉下神坛。
于是陆承恩这个老好人出来了,拍着胸膛和他保证,只要他去代一个月课,以后危诏再被人投诉,都由他来处理,绝不去打扰他,也绝不让危诏吃亏。
上界学院的选拔就快开始,陆承恩这番动作的心思显而易见,不过是希望他这个考核官能在选拔前,多向宗里学子传授点考核相关的事项。
授课比起处理那堆投诉还是轻松了,宋砚星答应了。
“……哦。”危诏应了声,莫名觉得有些不自在,待宋砚星收回手和林尧交谈后,心不在焉地垂下眸子,抬手抚过脸颊他留下的余温。
站在一旁的林尧看到宋砚星十分自然的动作,跟着一愣,走神片刻,等回过神就对上那双极为冷清且熟悉的眸子,梦回他把绿植养死那天,他眼皮下意识一抖,低下头一边专注看着地板,一边和宋砚星说着课程时间安排。
苍天啊,这差事,他是一天也干不了了。
老爹,我要辞职,我要啃老!
林尧这般想着,却是兢兢业业地将这份工作做到了他偶像飞升,与他意料之中的那位结为道侣的那天。
宋砚星只是先跟着林尧来走遍流程,走完便打算离开了,危诏却跟在两人身后,一直走到学思居的大门。
“尊上,弟子还有些杂务需要处理,先行离开一步。”林尧觉察到一路怪异的氛围,非常自觉地提出离开。
宋砚星嗯了声,林尧快步离开,只剩下两人站在原地。
“怎么不说话?”宋砚星垂下眸子,无奈看着一言不发的人。
只到腰间高的小孩,不经意间就长到和自己下巴一般高了,人是长大了,但脾气秉性还是和幼时一样,受委屈了不开心了,就不爱说话。
宋砚星盯着他头顶在微风中傲然翘起的呆毛,呆毛主人却像是恹恹的耷拉着尾巴的小狗。
“……是因为我吧。”危诏突然说。
宋砚星怔了下,又听他说。
“我知道他们不喜欢我,我也没想让他们喜欢。”
“他们怎么想我是他们的事,我一点也不在乎。怎么招惹我,我也可以当作看不见。”
“但是,我也有底线,他们碰不得。”
堂堂大魔王,怎会将目光落到那群搬弄是非的人身上,只不过也有自己坚守的底线罢了。
宋砚星眉眼荡出笑意,想抬手摸摸危诏的头顶,又蓦地想起给人擦脸时他躲闪的细微动作,动作一顿,将手背在身后,笑意淡了些,道:“嗯,吾知道。”
危诏低着头,全然没注意到身旁人的动作,继续道:“我很抱歉,给你带来困扰。”
让你做了自己根本不需要做的事而道歉。
带着目的而来的挑战,危诏向来没功夫搭理,但那群人总是能说些刺着他的话,脑子一热也好,听不得那些话里话外对那位贬低的话也好,他还是答应了。
如果被鉴定为天赋异禀的人,会成为他人试炼的机器,大概没人想当。
可是危诏总能在一波接一波的挑战中胜利,将那些嘴里不干净的人按在地上求饶,然后在漆黑的夜里独自包扎伤口。
万剑宗的比试规则保密性十足,除了那群找上门来送分的人,没人知道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