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起波涛。
在他开始期待的时候,渡黎一如既往唱反调泼冷水:“这里是我们的家吧,他这样不请自来,又强行闯入,看上去可不是什么好人,就怕来的是敌人。希望别的来抢地盘的吧?”
渡黎的这些话,少年也无法反驳,听从他的建议先找了个山洞躲起来,然后远程操控山里的毒虫和风刃与那人交手试探。
那个无论从哪个民族审美看都算非常俊俏帅气的青年男性人类外皮,在战斗的过程中逐渐撕裂消融露出了那个人真正的原型。
那是一个怎么样恐怖的原型啊,像聚合起来的乌云,像深不见底的深渊睁开无数血红眼眸,像海底才有的巨怪,又像长满触手得蠕动肉块,他的长相与他体内蕴含的恐怖力量相等,完全称挡得起“怪物”之名!只是透过飞虫的眼睛去感知银发少年也感受到了一阵眩晕。
但即使如此银发少年最后还是赢了,这得益于他熟悉这里的地形,又一直隐蔽自己的身躯没有被那人发现,还有那个怪物般的身躯太过于巨大,目标明确,无法躲避毒虫的啃咬,也无法免疫毒素带来的麻痹效果。
等到他中毒无法动弹后,银发少年就将这人丢到山下,然后再继续加固大山周围的空气壁。虽然他也期待能遇到同类,或者有个新的伙伴,但为此牺牲自己原本宁静美好的生活还是没有必要。只是没想到之后连着几天那个一半怪物一半人类的家伙又来了。
他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那么执着来找他的麻烦,他明明之前从未见过这个人。每一次交手都让银发少年感到疑惑。其实他也好奇这个人的事,这个人曾经也是普通人类吗?也是遭遇了什么发生了什么才变成如今的样子吗?
如果可以的话,他倒很希望能找个地方坐下来和这人和平地聊聊天。只要这个人别什么话都不说上来就发动攻击就好了。少年所熟悉的山里的动物们都说很讨厌这个人,那个人无缘无故地破坏了它们的家,渡黎也劝他想法不要过于天真。
少年想了想也觉得自己的愿望大概是难以实现的,于是便将那份愿望压在了心底。后来有很长一段时间,那个不速之客都没有再出现。银发少年也渐渐的快要忘记这些事,每天喂喂鸟,逗逗猫,散散步,摸摸山里的兔子和小鹿,晚上在猫咪的磨蹭下躺在破屋里在星光月光下入眠。
过着这样没什么不好的生活,直到某天他又再一次感受到了那股几乎快要被遗忘的,神秘强大又诡异不祥的气息。他知道是那个人又再一次出现,不打任何招呼地闯入这里。
他操控飞虫找遍了整座大山也没有找到那巨大显眼的身体。反而发现了一只长相异常软萌可爱,黑白相间的长毛花兔子。山上的野兔有不少,但他也从未见过长相这么奇特可爱的兔子,第一眼看过去甚至没能认出来是只兔子!
那比其他兔子都更加娇小可爱的身形,还有圆滚滚的脑袋和柔软蓬松又亮丽的毛发,还有那圆溜溜的大眼睛,越是观察便越是能感觉到可爱。是无论什么人看见了都会想要过去摸一摸的那种。
“这里不会突然出现这样的兔子,这一定是陷阱!”渡黎的劝告声也没能阻挡银发少年靠拢过去的脚步。
谁叫他一直都很喜欢像兔子这类可爱的小动物呢。宅在大山画地为牢的他从不曾见过外面的繁华世界,也对那些商家精心培育出来的宠物兔外形毫无抵抗力。现在的他大概就和那些待在宠物橱窗前走不动路的小朋友一样吧。
如愿所偿抚摸上了那柔软的绒毛,将可爱的花兔子抱回了家后,他才逐渐发现这只兔子一点也不像是真兔子。是由什么东西变成这样伪装而成的,而且还是非常拙劣的伪装。至少在长期和真正兔子比邻而居的他看起来是这样。
所谓的兔子是食物链底端的被捕食者,它们喜欢群居,喜欢居住在狭小黑暗的地下洞穴,缺乏安全感,长长的耳朵是为了听动静以便随时逃跑,大大的眼睛也是为了能第一时间观察到天敌的动向。拱圆形的背脊,有力的后腿都是为了能在第一时间与捕食者拉开距离跑向远方。
所以怎么可能被陌生人抱起来不挣扎呢?怎么可能一只兔在外面瞎溜达还能悠闲吃草呢?那双耳朵怎么可能轻易就垂下来放弃聆听动向呢?还有那双黑曜石般闪耀的眼眸,里面一点惧怕警惕都没有,反而充斥着顶级捕猎者才有的从容气度。
几乎是第一次将花兔子抱起来,在回家的路上他就可以断定这只兔子的真实身份了。那个消失一段时间的不速之客又出现了,不知道为什么变成这样的外形引诱他靠近,这确实如渡黎所言是个陷阱。
他心里有些难过,但还是希望能和他成为朋友。他就是这样怀抱着天真的期待和想法,然后他给花兔子起了名字。以少年那无比单薄的交友经验来看,拥有名字相互称呼姓名是成为朋友的第一步。
阿纳苗语hangl这个名字拥有“花”的意思,是形容他身上好看的花色,也是寓意能拥有如花般灿烂美好的未来,希望象征温暖美好和平的春天能够常在。
“对不起,”他在心里对渡黎说,“我还是想要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