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主办方,媒t以及与球员之间的g0u通后,最终不二的要求被予以通过。由于下午还有美国队vs阿根廷队的b赛,所以手冢和不二的抢七被延迟到第二天早晨。大概这样的情况在网球赛事里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的,况且以手冢对于不二的了解,即便是下着那样的大雨,不二依旧与越前打得难分难解,他当然不相信不二对于官方的那一套说辞,这其中必然另有原因,手冢这么确信着。
他不值得不二如对待越前那样认真完成b赛吗?他的网球不能给不二带来刺激和愉快的感觉吗?手冢不相信,如果这些他都做不到,那么不二在赛场上给予他的答案,流露出的愉快微笑又是怎么来的,这亦不可能是不二要求延迟b赛的原因。
他曾以为他看懂了不二,了解了他对于网球的态度,然而如今的举动,毫无必要的延迟b赛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注意到了,手冢。”注意到正手拉出过于勉强的回球,注意到力道减弱的进攻,注意到因为疼痛而略微皱起的眉,注意到由于负担而产生的心理压力。
“不二,你想多了。”当左手臂开始发热而一点一点的产生肿胀的感觉,手冢似乎能够感受到来自左臂与心脏一起跳动的脉搏,那一刻,十五岁的手冢再一次从心底腾升起无力又略带恐慌的感觉——不想失去的网球,不想放弃的梦想。
“队医说并无大碍,只是有些疲劳而已,休息一下就好。”那是发生在手冢赶来不二休息室前一分钟的事情,没有去想不二这么做的原因,没有去注意这样的延迟是否合理,没有去关心b赛的进程究竟如何,那是第一次,手冢匆匆随着队医去做检查,当再一次从队医口中听到真的已经痊愈,真的没有复发时,手冢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动,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在乎未来,却更在乎责任。
他也在担心,当又一次面临责任与健康的单项选择,他会再次不顾理智的只为胜利,只想胜利。
悲剧英雄。
不二曾笑着这么调侃他,但他却无b清楚在不二的观念里,那并不只是一个毫无笑点的玩笑,他明白那个时候的不二,是真的这么想,这么觉得,这么……不赞同。
“是吗,那太好了。”不二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忧心的笑容清明起来,却仍旧掩饰不住眼底深沉的难过和困惑:“手冢,你所坚持的胜利,究竟是为了什么?”
“过去是青学,现在是德国,未来是自己。”
“真是手冢风格的回答。”
没有疑惑,没有徘徊,一直以来坚持的胜利,从踏入青学的那一刻起,承载着大和部长递来的支柱的重任,承载着青学网球部甚至是整个国中网球界的希冀,承载着全国大赛优胜的承诺,满满的责任。
离开u-17踏入职网的征程,却仍旧将每一场团t赛视作己任,不肯卸下的重担,不能放弃的责任,无法释怀的结果。
一路走来,似乎所有关于手冢的b赛千篇一律的被冠以责任的标语,不能输,不能放弃,不能被打败,这样所有人理所当然的以为似乎掩盖了内心真正的渴望,那样看上去高远不可亲近的理由真的就是真相吗?
“如果在职网的赛场上,手冢会因为手臂的伤痛弃权吗?”
——不知道,我不喜欢空想。
下意识的,手冢几乎要脱口而出,然而当这样似乎带着敷衍的话语对上不二真诚的渴望着答案的蓝眸,手冢想,他说不出来。于是,他开始思考,如果在职网的b赛上,他会因伤痛退赛吗?
会吗?
理智告诉他,应该要这么做,而内心却不停地涌动着另一个毫不赞同的声音——就这样退赛甘心吗,就这样弃权可以吗,就这样离开赛场难过吗。
会吗?
“不会。”手冢回答道。
不会弃权,手冢想,不为责任,不为胜利,就只是因为内心的不甘,不服输,想要完成b赛,不愿半途而废。单纯的没有任何理由,想要打网球,痛苦或者快乐。
“手冢,不再是悲剧英雄了呢。”
不以责任标榜任x的坚持,不以牺牲作为胜利的代价,出于初心的本能,不需要任何理由为它冠上伟大的虚荣,他不是青学的英雄,不是德国的英雄,他只是最初的那个他,从来不是英雄。
在这片美丽的青草地上,没有英雄。
不二低笑着,快乐的不加掩饰——所有的困惑,关于胜利与快乐,关于天赋与努力,关于得到与收获,关于责任与结果,在一场一场的b赛中一个一个的慢慢解开,终于迎来了它全部的答案。
——ready?py!
当裁判一声令下,延迟了一天的抢七赛终于如期开赛,雨过天晴的天空,澄澈的没有一丝y霾,就如同每一位成长中的少年,终会在一次又一次的徘徊之后拨开重重迷雾,踏上逐梦的长路。
不二周助发球。
靠近外角的侧内旋球。
紧盯网球的不二看到手冢没有任何迟疑的挥动球拍,幅度很大,落点应该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