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做的事,尽是一些不可能的事。
找到幸村、找到画卷、找到遗失的时光,无论哪一件,在时光消磨的y雨天里,终于连同最后的希望之火也尽数浇灭。
做出回归的决定就像离开时那么轻易,不二甚至没有给出任何一个听上去合理的解释。他走进塑胶场,球鞋与地面自然摩擦,防滑带与手掌自然契合,就连同网球撞进拍面的声音,都好像停留在不二告别球场的那天正午。
他觉得他离开很久。
他确实离开太久了。
久到他忽然习惯了没有幸村在场边的球场。
不二仍然记得他如何结束了那场与手冢的谈话,他相信无论对于他自己亦或者手冢,那都是一次艰难却不得不面对的谈话。手冢将网球部的将来和现在都托付给他,但他转身逃走了。这是个自私的、甚至远没有那么重要的决定,可是当英二、一氏、白石、以及远道而来的手冢不断为他的决定寻求挽回的方法,不二感受到动摇。
这不是一道对与错的判断题。
手冢无疑亦是动摇的,没有人能在看到那颗被珍藏的岁珠后仍能无动于衷的否认整个故事,它应该有个存在的理由,而不二给了它最合理的那个。手冢原本准备了更通俗也更合适的说辞,诸如,‘你关心的那个人一定不希望看到你为了他而放弃网球’、‘你不能让生活止步于失去’、‘你有更多应该要去做也应该要去关心的事’,而这之中的哪一个听上去都要b他说出的那一个强上百倍千倍。
手冢说,“你做好变成幽灵也要找到他的准备了吗?”
如果这番话的前提里没有一只绛紫se的幽灵,那听上去更像‘你做好去si的准备了吗’。
不二回到了网球部。
他拒绝了一氏提出将部长之位移交给他的建议,也拒绝了乾邀请他担任副部长的提议,但当一氏和乾共同决定把他放在单打一的位置上时,他感到开心。
幸村曾经说,他在国中打了三年的单打一。
不二遗憾的错过了县大赛和都大会,好在这对青学来说并非困难,直到他们过关斩将杀进关东大赛决赛,又一次遭遇冰帝学院,不二才终于摆脱了一直以来只存在于名单里的替补席位,他久违的走进赛场,对面已经没有迹部。
这是一场唾手可得的胜利。
忍足甚至就坐在教练席,面无表情的旁观着这场天冠地履的交战。对方接发站位靠前,不仅增大了进攻角度同时为上网做好准备,这种冒进急躁的做法不二再眼熟不过,这会是一次指导赛,不二敛下眼睑,克制住向教练席投去目光的冲动。
过去幸村总在那里。
靠前的站位意味着更短的接发时间,更快的反应时间,和重心的不自觉摇摆,而对方似乎没把这之中的任何一个问题当作问题,他只是不断进攻、进攻、进攻,企图在不二滴水不漏的防守中寻找突破。他撕裂了防守中的遮雨布,而后狂风暴雨倾泻而下。
不二以2-0赢得胜利。
青学以3-2赢得晋级。
而这是冰帝学园自五年前迹部入学以来,打过的最为寂静的b赛。
“没有响指、没有玫瑰、也没有啦啦队,好不习惯啊——!”
“英二。”
“嗯?”
“去吃点什么吧。”
“好呀!”
没人再提起这场b赛。他们如计划好的那样进入全国大赛,从八强打进四强,又从四强晋级决赛,与熟悉的队友一路披荆斩棘让不二多少找回值得微笑的理由。他过着幸村没有来过的生活,让故事回到——那天的前一晚大雨如注,那天的清晨却是牛毛细雨,通往青春学院高等部的路在前段行道栽种着垂柳,柔软的枝条像姐姐垂在身后的长发,盛夏的热浪一吹,就随风飘荡又落下,宛如水波一样涤荡着。后半段改种了杨树,挺拔的枝g经常会给菊丸留下jg神健硕的印象,像隔壁y朗的老爷爷。
全国大赛决赛前夕,不二沿着河道逆流而上,完成暑假里难得的饭后散步。上一个与幸村一起的假期在集训和b赛的忙碌里匆匆流逝,而现在已经疲于回忆。他活在过去一年的记忆里已经很久了,久到他渐渐就习惯了身边少一个影子,耳边少一个声音。
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
但不二习惯了。
为了全国大赛而做过特别集训的乾和海棠被安排在双打二,对战四天宝寺小石川和财前。不二清楚的知道,他们在派出乾与海棠的同时也意味着他们放弃了双打一,在金se小春与一氏裕次的组合对面,他们更需要一对儿不会再出现的h金搭档。单打三上场的是他们这边的一氏和四天宝寺的千岁千里,不二不清楚这种安排是否遵照了一氏本人的意愿,但一氏的眼睛里有不二熟悉的光芒,他想这或许是个bang透了的安排。菊丸英二和忍足谦也的单打二结束时,青春与四天宝寺正是2-2大b分平局,不二站在白石对面,而在这不算漫长的几个瞬间里,不二恍惚回到两年前,回到那个幸村还没出现、手冢还是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