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就像一条河,左岸是无法忘却的回忆,右岸是值得把握的青春年华,中间飞快流淌的,是年轻隐隐的伤感。世间有许多美好的东西,但真正属于我们自己的却不多。看庭前花开花落,荣辱不惊,望天上云卷云舒,去意无留。在这个纷扰的世俗世界里,能够学会用一颗平常的心态去对待周围的一切,也是一种境界。
——[希腊]柏拉图
矗立在维亚米港沙滩上的木梯有时会显得孤独,坐落在全是黑se岩石的岬角上,紧邻着一个平台可以远眺海平线,视野范围内,就连礁石也一览无余。
大多时候,木梯周围都挺热闹,光秃秃的礁石上到处都是海栖鬣蜥,约有上百只。鬣蜥通常安静无害,专吃绿se海藻,它们会在礁石堆左右延伸出去的珊瑚沙滩上筑窝,好在交配季节的时候可以把蛋放进去。
因为维亚米港的鬣蜥生活的礁石周围都是住宅区,所以这里的鬣蜥并不怕人,相反的,它们会无所畏惧的无视镜头,照常生活。
“我就是那个时候拍下它们的。”上个周末,不二翻出他珍藏的相册一张张介绍给幸村,照片上是拽着大尾巴,几乎与礁石融为一t的鬣蜥在岬角眺望,好像是在寻找着什么,又好像只是出于习惯。
“我喜欢猜测它们在看什么,虽然当地人似乎对此不屑一顾。”不二说,然后又翻到下一张照片,那是一只躺倒在路边没了脑袋的陆gui,四周有斑驳的血迹,大约是被某种生物残忍的咬掉了吧,幸村盯着那张照片看,忽然觉得那场景有些似曾相识。
身旁的不二似乎也注意到他的目光,发觉他正一瞬不瞬的紧盯着si去的陆gui时,缓缓开口:“那是伊莎贝拉岛的偷渡客g得好事。”不二停顿了一下,轻声问:“小jg市要不要猜一下是什么物种,提示,很常见的哦。”
“很常见?”幸村从照片中抬起头来,能够想到的凶猛动物一个一个从脑海滑过——棕熊?不,那个并不常见。野猪?好像也不对……难道是之前说的鬣蜥?唔,那也不能用常见这个词汇:“总不会是家犬吧……”说到常见,果然还是几乎被现代人当作宠物饲养的小狗了,可宠物狗的话,有那样凶残的咬掉陆gui的脑袋吗?
不二安静的半搂着幸村,看他靠在自己身上苦思冥想的表情,情不自禁就笑出声来,愉快的捏了捏幸村不自觉鼓起的小脸蛋,才说出答案:“是野猫哦。”
被弃养而变成野猫,无情的杀害鬣蜥幼崽及刚出生的小陆gui,在当地人眼里,是对加拉帕戈斯群岛脆弱的生态平衡造成威胁的罪魁祸首。
就像……那些被抛弃的小孩儿,因为没人教养而变成大人嘴里的野孩子,小疯子,被所有人唾弃和排斥着。
并非是本x使然,不过为了生存,为了不早早化为尘埃。
时隔一个多月,完全失踪不见踪影的不二又一次站在熟悉的公寓门口,那个被他称为家的地方,竟有这么长时间没曾触碰。
那个孩子,过得好吗?
手冢照顾的话,一定没问题吧。
盼望了一个月的归期终于降临,可却在手指将要触碰到门扉的刹那如触电般弹回。不打招呼就离开一个月,说要一直帮助他却连面都见不到,对于他的突然回归,幸村该是怎样的心情呢?会不会……已经不再需要他。
愤怒,冷漠,悲伤,还是怒吼?
不二不知道,只是这样的忐忑,大约就是文人口中所谓的‘近乡情更怯’吧。
“不必了,我自己没问题。”
仍然徘徊在门外的不二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从忽然打开的门里传出来的,那个孩子清冷而缺乏起伏的音调。随打开的门一同出现的,是肘间搭着外套准备离开的手冢。
“你回来了。”看到他的时候,手冢明显一愣,很快反应过来打了声招呼,见他点头,便没多做停留:“我先走了。”
“好。”不二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路上小心。”
目送手冢离去,不二握着门把缓缓转过身t,该来的迟早都要面对,只是——当入目就是那单薄的身影呆怔般愣在玄关,手里还握着刚和光的牛n杯,唇边残留了些r白的n渍,瞪大的紫眸底满满都是自己的影子,不二忽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连夜的思念一gu脑儿如冰遇热般瞬间化开,顷刻就将心房灌满。之前种种迟疑,顾虑,担忧什么的全部顾不过来,只想着不要他露出那样难以置信的表情,不想看到他喜悦又压抑着悲伤的眼眸,不二两步上前把幸村搂在怀里,感受着小孩儿瘦弱的身t微微颤抖。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
很久很久的沉默之后,幸村沙哑的喉咙一字一顿的说,带着少年人掩饰不住的喜悦和微微的哽咽。
那不是哭泣。
幸村回抱着不二,心里默默为自己辩白,他只是太高兴了,从没有觉得委屈。
既然选择了相信,那便一往无前。
沉浸在熟悉的薄荷清香中,幸村油然觉得安心,他不知道过去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