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她需要得到这证实。可是,母亲并没有给予她回应。
即使在车上睡了那么久,伊水依旧很快入睡。伊水顾不及饥饿,在洗完澡后只想好好地睡一觉。她躺在有陌生人气味的床单上,依稀听见母亲洗澡的声音,觉得飘渺遥远。她开始怀疑这趟出行的意义。
她不惜以伤害外婆为代价,选择跟随母亲的这趟旅行,究竟意味着什么?母亲不会因此多爱她一点,不会因此就像其他母亲一样。连车上遇见的那位陌生人,亦会比母亲给予她更多的温暖和帮助。母亲从一开始就以这种的姿态出现。她以为她可以改变,其实到底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
可她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的付出毫无回报,不甘心这位她称为母亲的人竟如此待她。不甘心这趟旅行毫无意义。
不知过了多久,母亲唤她起床吃饭。她起身来到卫生间漱口。而后,看见母亲坐在床上看书,静谧、安详。她来到桌前,是一份饭和两道家常菜。她拿起碗筷,开始食用。她想。也许母亲又未吃饭。她总是这样,吃的很少。
“接下来你打算干什么?”她问母亲。
“先休整三天,然后去看看梅里雪山。如果你愿意,这两天我们去九寨沟,峨眉山看看。”母亲的视线从未离开过手中的书本。
“会带我去吗?”
“你愿意去吗?”母亲抬头看她:“我们一路走过去。路途并不平坦,你需要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伊水,你明白吗?”
“会死吗?”
“也许。”
她不再说话,安静的吃完手中的饭菜。
这究竟是场怎样的旅行?竟要以生命作为赌注。伊水看着母亲平静的表情,实在不懂得母亲是如何一个人以这种方式度过这么多年。独自一人,艰辛的旅程,需要冒险的旅途。母亲究竟为何得以坚持至今?而自己,此次的相随是否值得?
伊水忽然觉得这是一个很糟的问题。无论是否值得,她已经相随,无法回头。她爬上床,在母亲怀中躺下。她说:“为什么要带我来?”
“是你选择跟我来。伊水,你后悔了吗?”母亲俯身,轻声问她。
她不言,闭上眼睛只希望能够早点睡去。许久,她缓缓的开口,问:“母亲,你是否爱过我?”这是她心头一直的疑问,是她很早之前就想得到答案的问题。她睁开眼睛,看着母亲,纯真漆黑的眸子,透着期望,害怕。
“爱。”母亲浅笑回答。“伊水,你是这世间我除了自己最爱的人。也许你会不相信,但,这是事实。”
她安心,重新闭上眼睛。
12日。伊水并未和母亲去附近景点观光,只是随着母亲在成都市内乱走。看见喜欢的店或物品就进去看看。没有任何目的,亦不带任何目的。
原来,这也是一种生活。伊水看着母亲始终平静的脸庞,任由午后的阳光晒着。这般悠然自得,似没有世间烦恼。不在乎光Yin以这种方式流逝,亦不在乎一天的时间会这样失去。这是怎样的豁达?伊水不知。伊水只知,这是她的母亲,是她想要一直在乎并关注的母亲。这是她最在乎的人。
大地忽然颤抖了起来。伊水还未反应什么情况,就被街上其他人惊恐的表情吓得不知所措。母亲一把将她拉过,护在怀里。她只能随母亲跟住人群移动,心中不由害怕未知的一切。
人们到达广场后,才似乎安静了一些。她靠在母亲的怀里,看着不远处的建筑物同大地一起颤抖。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面对地震,第一次面对自然灾害。她不知后面会发生什么,只有紧紧握着母亲的手。生命,在这一刻是多么渺小。伊水深切地感觉到,原来什么都可以不重要。
母亲的手被她紧紧握住。她看着母亲,母亲神情严肃,瞧不出她的想法。为什么母亲并不害怕?她确定,母亲并没有惊恐。心中不知是一种什么滋味,让年仅十三岁的伊水明白。也许是她穷尽一生也无法了解母亲。
下午六点,他们被安置在体育馆内。大地仍时不时地颤抖,但已没有先前激烈。不断有消息从广播传出,食物也陆续送了进来。人们还未从惊恐中走出。每一次广播响起,都格外注意。
下午14时28分,四川汶川发生了7.9级地震,波及范围广大。国家领导人和四川省人们政府立即展开救援工作,网络暂时无法恢复。人群又开始躁动不安。
母亲将一半食物放进随身的旅行包内。无论去那里,她始终不忘她的旅行包。她对伊水说:“伊水,我得去汶川。”
母亲的话不亚于刚刚地震给伊水带来的冲击。她睁大着眼睛,不敢相信。她说:“是真的吗?”她多希望是母亲说错了。
“是。”母亲的眼神在那一刻变得炯亮坚毅。她说:“那里一定需要人。我不管救援部队何时会到,我一定得去。”
“那我怎么办?”她感觉大地又一次摇晃了一次。人群发出害怕的声音。才停止的哭声的小孩再一次受惊,大声哭泣。她全然不觉,她似乎只听得见母亲一人的声音。
“和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