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悠悠醒来过来。
韩清澜握着她的手,惊喜出声:“茉莉,你终于醒了!”
钟茉莉的浑身有些冰凉,被韩清澜握住的手心有唯一的热感,她看着因自己醒来喜极而泣的韩清澜,心中有些复杂。
眼看就要天黑,就算不被追上,留在山林里也很危险,韩清澜道:“能走吗?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钟茉莉应声:“嗯。”
万幸两人都只是受了些皮外伤,互相搀扶着,韩清澜努力回忆前世看的的地方志,沿着猜测中的通河县城的方向行进。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两人看到一户人家,低矮的茅草屋外头一圈五六尺高的坚实木栅栏,透过栅栏缝隙可以看到院子里头晾晒着女人和男子的衣衫,杂而不乱,屋檐下挂着许多风干的野物,野兔、山鸡、狐狸等不一而足。
显然,这一家是山里的猎户。
韩清澜和钟茉莉虽没有重伤,但两个人都又累又饿,而且不熟悉这山中地形,此时不由得喜出望外。
“有人在吗?”韩清澜上前扣响柴门,立时便有一只狗蹿到门边,隔着一扇门冲外头的人“汪汪汪”地凶叫起来。
“啊,走开!”钟茉莉被吓一跳。
“旺财,别叫了!”屋子里头走出来一个妇人,见外头扣门的是两个姑娘,一边将手背在围裙上擦拭,一边道:“你们找谁?”
那只叫旺财的狗似乎很通人性,被主人一喝就停止了吠叫,在门边不停地打转儿摇尾巴。
妇人面相淳朴,韩清澜好声好气地道:“我们姐妹两个出门走亲戚,没成想遇到了歹人,马车掉到河里之后,就走到这山里来了。”
她和钟茉莉的衣裳都已经脏污破烂,看不出身份差别,但两人确实长得有几分像,因此是姐妹也很合理。
本来还担心妇人怕惹事上身,想着用手上仅剩的那个镯子换点干粮,再问个路就走,没想到妇人一听,脸上登时就露出了怜悯之色,一边开门一边道:“可怜见的,两个娇滴滴的姑娘竟遇到这种事,快进来歇一歇。”
能歇一歇再走,于韩清澜和钟茉莉而言无疑是雪中送炭,两人皆是感动不已,随着妇人进了院子,妇人自称夫家姓佟,两人便唤她一声佟大嫂。
韩清澜经过院子,看到院子里晒着的佟大嫂的衣裳,道:“佟大嫂,我和妹妹的衣裳都破烂了,实在不能见人,我身上就剩这一个镯子,同你换两身衣裳可好?”
“啊哟,也是,姑娘家穿成这样,叫人看了可不大好。”佟大嫂笑着应了,却不要拿镯子:“谁还没个困难的时候,大嫂不是那样的人。”
钟茉莉还要劝佟大嫂收下,韩清澜阻止了她,快点换了衣裳,歇一歇就走最是要紧,此时不必费口舌,等离去时悄悄留下镯子就行。
佟大嫂手脚麻利地捡了两身衣裳,韩清澜和钟茉莉谢过之后不但换了衣裳,还把头发打散梳成了村野姑娘常见的样式。
“来,这是我中午刚烙的饼,粗面做的,别嫌弃。”两人扣门时,佟大嫂正烧开水准备杀野鸡,这会儿从锅里舀了两碗开水,取了几张干硬的饼子出来。
钟茉莉从前是家碧玉,后来在韩家的吃穿用度比在家时还更Jing细,韩清澜就更别了,但两人这会儿捧着热水,啃着饼子,却觉得美味堪比珍馐。
韩清澜坐在灶屋的马扎上喝了热水,粗粗啃过两口饼子,就问道:“佟大嫂,出山的路怎么走?”
韩清澜今日看那些劫持她的流民,身手不凡,进攻时颇有法度,背后之人恐怕并不是一般的山匪,留在这里不但很容易被追上,而且会给佟大嫂家带来危险。
佟大嫂劝两个姑娘多歇一阵,但韩清澜时辰不早,早点出山不让家人担心,佟大嫂便细细讲起出山的路,山里的路弯弯绕绕,好在韩清澜和钟茉莉记性都很好,而且山中多野食,常有人进出山里寻吃食,因此那条路的痕迹十分明显。
“记住了,谢谢佟大嫂。”韩清澜和钟茉莉道过谢,放下了手中的碗,准备出灶屋。
突然,院子里的柴门想起了重重的拍门声,同时,那只叫旺财的狗气势汹汹地吠叫起来。
“有人没,有没有人?”门外的人喊个不停,中气十足,粗犷野蛮。
韩清澜和钟茉莉互相对视一眼,都暗道不好,佟大嫂虽不明就里,但她不过一介农妇,这喊门的气势让她紧张不已。
韩清澜和钟茉莉都看像佟大嫂,佟大嫂吞一口唾沫,指着灶屋挨着的柴房,“你们两个快进去!”
两个姑娘闻声,连忙把喝水的碗塞进灶下的柴灰里头,然后往柴房里头钻,但是柴房的空间不够大,只够容纳一人,于是钟茉莉先钻进柴禾里,韩清澜看了一圈,进了柴房挨着的茅厕。
“你们,你们找谁?”佟大嫂站在院子里头,有些紧张地问道。
院子外头几个男子却已经很不耐烦,不待佟大嫂开门,直接拿刀劈在柴门上,柴门的木栓一断为二,应声掉落。
其中一个领头模样的男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