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诰命夫人们的讨好, 倒是真心实意地地接触了一番生母的娘家人,那一家子都是忠厚本分的人家, 虽家中的姑nainai成了皇帝的妃子, 十里八乡提起来都很是荣耀,但那家人从不借此生事, 在当地名声颇好。
韩清澜整日待在明珠园中看书写字,秦画便和舅舅、表亲们亲近, 不久之后,月城官员们终于传来秦湛的消息,这位三殿下大难不死,而且已经带伤开始查案。不管暗里如何激流汹涌,明面上总归是太平祥和的。
五月下旬, 到了回归京城的时间,秦画并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 虽然和舅舅们相处得很好, 但也爽快地别过, 然后拒绝了月城的官员们送过分贵重的礼物,收拾行囊准备回京。
此时运河到了汛期,水势十分汹涌,秦画按原先计划好的,带着韩清澜从陆路回京。
来时赏花赏景,所以行路很慢,回时虽归心似箭,但陆路比不得顺流的水路畅快,两厢综合之下,速度只略微快了一些,到得七月初,秦画一行人到达了离京城不远的一座县城——通河县。
这通河县城有些名声,盖因通河在前朝属于一位藩王的封地,那位藩王当年谋反,就是在通河起的事。如今通河都还流传着,城外山中有那位藩王埋藏的宝藏,只不过这些年时不时有人进山寻宝,却都是一无所获。
进入通河县城的时候已是黄昏,秦画的人提前到了通河,因为只是暂住一晚,而且京中贵人出行多半要经过此地,为了不让当地居民多受一回折腾,并未许县令大张旗鼓地迎接。
坐马车不如坐船安逸,韩清澜颠得骨头都要散架了,回来这一路上毫无心情欣赏景致,到了驿馆之中洗漱过后,立即就上床歇息。
一夜无梦,十分酣甜地睡到了天亮。
“刘婆,提一桶热水进来。”碧月站在韩清澜的房门口,朝院子外头喊道。
“哎哎,来了。”立时就有婆子应声。
那姓刘的婆子是驿站里头的粗使婆子,专管提热水倒夜香的,她进来的时候,韩清澜正坐在窗边,由碧月给她整理衣裳。刘婆放下水桶之后却不走,而是站在那里接连打量韩清澜,看起来颇为无礼,碧月横眉,就要发作。
刘婆赶忙出声讨饶:“姐和姑娘莫要恼怒,不是婆子我不晓得规矩,婆子是想着昨日在城中见到另外一位韩姐,气度仪态也是顶顶好的,瞧着和姐您有些相似,婆子心里头猜着莫不是这位姐的姐妹,所以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事实上,韩清澜生得好看,时常有人偷偷打量她,碧月也是见的多了,因此只以为刘婆是在扯谎,拧着眉就要训斥。韩清澜却想的多些,抬手制止了碧月,问道:“在哪里见的另一位韩姐?”
年初的时候韩二老爷和周氏就送了信到京城,先是问韩老夫人安,接着就表示韩清音年岁已到,京城居大不易,还是想把她接回去亲事。韩家大房和二房本就不上亲近,韩老夫人虽喜欢韩清音,但也不好什么,因此综合韩清音的意见,决定按韩二老爷所,在周氏的娘家弟进京时将韩清音接走。
又因着那位周二舅家中有些事情耽搁了,离京的时间一再推迟,在韩清澜出京时都还没个准信儿,原以为怎么也得过了中秋,没想到周二舅又突然来了。
韩清音初时想着给韩清澜去信,后来算一算韩清澜不久就要回京,若是让她知道自己已经离开了,路上伤感影响了悠游兴致,反而不美,因此只是留了信在清荷院里头。
“在一家客栈里头,婆子我的妹妹在那边当差,我昨日去看我妹妹的时候见到的。”刘婆子想是平日里话就多,好不容易有个人能同她搭话,起话来收都收不住。
韩清澜拣有用的听了,知道那韩姐是离开京城的本家,随舅舅回陕西,又问了刘婆那位姐的身量模样,确定是韩清音无疑。
韩清音为人随和,待人宽厚,碧月有些伤感,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刘婆怎么昨日不?”若是昨日了,话的时间便能多些。
碧月一边嘟囔,一边给韩清澜通头发,韩清澜则在思考问题,因此主仆两人都没有看到刘婆子被碧月随口问那一句之后,眼神儿有些虚地闪烁了两下,然后才腆着笑脸回答道:“婆子年纪大了,时常记不起事,今日才想起来。”
碧月也不是真的要责怪刘婆,将她挥退,帮韩清澜梳头插簪。
韩清澜想到韩清音的舅也在客栈,那是长辈,理应是自己去拜访比较合适,因此梳洗停当,简单用过早饭,就要乘马车去韩清音所在的客栈。
“姐,我也想去送音姐。”钟茉莉追上来,在马车前面道。
韩清音打理庶务很有经验,钟茉莉很擅长算账经商,两个人时常在韩家讨论些理财之道,的确有些交情,因此韩清澜当即点头,让钟茉莉也上了马车。
到了从刘婆嘴里问出来的客栈,却是错过了。
“此去陕西路途遥远,这位周老爷急着赶路,吃过早饭就已经退宿,现在恐怕已经出城去了。”客栈的掌柜看韩清澜衣饰气度不俗,不敢直视她的面容,垂手恭敬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