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紧张的,还应该带点悲伤失望什么的。但是,那种话由赛尔雷斯说出来,真的有不同凡响的效果。
树当即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有什么好笑的?”赛尔雷斯皱眉,死瞪着床上的树。
“呵呵……”树坐起身子,“越是和你相处,就越觉得你可爱啊!”
赛尔雷斯依然瞪着他,“我不认为你的话是夸奖。”
“真的是夸奖啊,衷心的。”树擦擦笑出来的眼泪,诚恳道。
“你说的话,根本分不出真假。”赛尔雷斯思忖了一下,总结道。
树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笑得一脸无奈,“看样子,我的信誉也不是很好哪……这是哪里?”
“爱奥塔要塞。”赛尔雷斯回答,“领主府。”
“爱奥塔要塞?”树叹口气,“又回来了啊……”
“树……”赛尔雷斯有些犹豫地开口,“你,还记得刚才发生的事吗?”
“刚才?”树笑了,“你很努力地试着杀我,但是没成功。”
赛尔雷斯顺手拿起一个垫子砸过去。“跟你说正经的!”
树揉着被垫子砸疼的头,一脸无辜。
“你认为我为什么要试着杀你!”赛尔雷斯不满地说。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还开玩笑,不愧是要毁灭世界的人!
树放下自己的手,平静道:“因为‘刚才’发生的事情,我统统不记得。”
赛尔雷斯沉默了一会儿,“我不认为你会毁灭世界……但如果你本身的意识消失的话,任何事都有发生的可能。”
“为了扼杀那种可能,你要试着杀我……”树依然平静地说着,“我明白。”
“克蒂信任你,下定了决心要保护你,我应该服从主人的命令……”赛尔雷斯缓缓道。
“但是,为了保护她,你也清楚地知道,只有杀了我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树耸耸肩,“记得那个装神秘的商团随行魔法师么?他跟你说过吧,‘忠诚于别人不如忠诚于自己的心’,你的判断很正确……”
“……”赛尔雷斯静静地笑了,“因为忠于自己的心,所以才没有办法杀你……”
树看着他,突然觉得有种温暖开始蔓延。
“除了克蒂的原因之外……我们也是伙伴,不是么?”赛尔雷斯的笑里有种误上贼船的戏谑,“虽然关系说不上很好,但是我是以忠诚为名的龙族,背叛是可耻的行为。”
树挑了挑眉毛,“口才真是越来越好了啊,你。”
赛尔雷斯点点头,“跟你学的。”他绕过床铺,走到门边,“同样是那个随行魔法师的话,‘好好记住现在吧’……”说完,他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树目送着他,笑了。
……总有一天,你会失去所有的亲人和朋友……“好像,现在得到的比较多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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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城河的河堤上,依然盛开着那种粉红粉白的小花。爱奥塔要塞地处于南陆,并无明显的四季之分,这样的气候,让人不由觉得时间静止了一般。
“吾愿吾神,赐勇气于众生:自混沌而出,及黑暗之境,以汝之力量,引导光辉,终祛散一切邪恶。吾愿吾神,赐智慧于众生:自汝之双瞳,及吾等灵魂,以汝之圣名,召唤真理,终破除一切疑惑。吾愿吾神……”温柔的祈祷,和着河水的潺潺流动,恍如歌声。
“向那个准备毁灭世界的诸神之神祈祷?果然还是个小姑娘呢……”慵懒而不屑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克拉迪娅睁开眼睛,松开了交握的双手,站了起来。她没有回头,依然看着面前那个小小的坟墓。
“有了信仰,就得到了救赎。”克拉迪娅静静地开口,“我的父亲这样告诉过我……”
“亚尔格兰的王?真不像是会说这种话的男人。”那个声音依然略带不屑地答。
克拉迪娅回头,诺帝法一脸悠闲地屈膝坐在河堤上,手里拈着一朵小花。
“不……是神官因克德尔?费吉安,我的养父……”
诺帝法的眉轻轻皱了起来,眼中的不屑消失无踪。
“你认识?”克拉迪娅笑了,走了过去。
“没有人不认识吧……”诺帝法轻哼了一声。因克德尔?费吉安,既是受万人敬仰的贤德神官,也是令战士折服的英明将领,在亚尔格兰,几乎是偶像般的存在。
克拉迪娅在他身边坐下,伸手指着面前的坟墓,“那是我弟弟。”
“我知道,我在场。”诺帝法不以为然道。
“他,从小就很优秀,无论是魔法的天赋还是学习战术的能力……”克拉迪娅笑着说道,“长大了应该会是个很优秀男人。”
“你要说什么?”诺帝法不耐烦道。
克拉迪娅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