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庄冼和康釉蓉夫妇,这个问题很少有人提出,但只要细究,就会发现不合理的地方,早知道当年的张家十分强大,但进入阵中的,为何不是张家而是庄家?
作为少数知道其中秘密的人,天怡心里像擂鼓一样咚咚咚地响了起来,他没去管那个康釉蓉是纸人还是瓷人,也看不见张先敏给他的暗示,天怡偷偷关注着庄祁的反应,没有预想中的巨大波动,庄祁只是冷漠淡定地站着,好像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张先敏拍开康釉蓉手上的rou,转身逃跑,脚上束缚着锁链,他知道跑不掉,于是大声呼喊天怡:“老秃驴!快出来!答应了要救我你敢食言!?出家人不打狂语的!”
“是‘诳’语。”
庄祁也不知道天怡突然发什么呆,率先走了出去。惹得天怡一惊,以为庄祁有了什么变故。但庄祁始终神色如常,仿佛面前站着的不是与他母亲长相一样的人,而是一个陌生人。
“庄先生……”
天怡下意识要拦住他。
“大师?”庄祁这才发现天怡的表情古怪。“是纸人。”说完庄祁不禁无语,天怡大师怎会看不出是纸人?分明是有别的事,他做教师时间长了,不分场合的突然讲解竟成了习惯。
“大师可是有什么发现?”庄祁说着,自若地走上前,张先敏虽然不情愿,还是拉住了庄祁,把庄祁挡在自己面前,“我脚上的东西跟定身术差不多,小爷的命现在在你手里了,别乱跑!懂没!”
“拜托别人,要说‘请’。”
“都什么时候了!”张先敏最受不了庄祁这类的人,烦得不行,眼看康釉蓉慢慢掰直了脑袋,视线落到他们身上,他就寒毛倒竖。“请请请请请!”
天怡拿不准庄祁会不会一剑把康釉蓉劈成两半,看庄祁的样子,完全没把眼前的纸人当妈,可怖的是纸人康釉蓉的目光落到庄祁的脸上后,目光竟突然变得柔和了,一瞬间五官都生动了起来。
女人终于说了除“吃吧”以外的两个字,她说:“小、祁。”
说不被触动是不可能的。不同于“吃吧”两个字的冰凉,庄祁从“小祁”两个字里居然听出了几分爱意,一瞬间内心也动荡了起来,只是“妈”这个字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说出口,喉咙里向卡着一根刺,扎得他生疼,心里还生出一股愤怒,说不清到底是对父母早逝的不甘还是对眼前这个不lun不类的母亲的愤怒。
天怡在一旁看得分明,一瞬间庄祁的眼睛里有暗红的光涌动。
“妖物--!”
在庄祁动手前,天怡毫不犹豫从原地暴起,张开五指一把掐住康釉蓉的脖颈,脚下不停,推着康釉蓉往洞外去。
张先敏从庄祁身后探出头来,目瞪口呆:“老秃驴受啥刺激了……啊啊啊!卧槽槽槽!”张先敏还看着好戏呢,脖子被天怡掐成纸片的康釉蓉突然朝张先敏抬起了胳膊,牵制着张先敏的锁链像活了一般甩了起来,张先敏先是被倒吊着举高,随即又“啪”地砸到了地上。
“呕……”张先敏开始翻白眼,但锁链又一次把他拎了起来。“姓庄的……”
庄祁猛地醒过神,心里一惊,刚刚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怒意突然蒙蔽了他的神智,他也一时陷了进去!抬头一看张先敏脸都涨得紫红了,庄祁反手挥出龙渊剑,口中立诀,龙渊剑在一息间分裂成数十把,实剑所有虚剑摆成圆阵围住张先敏,在庄祁一声喝令下,齐齐斩向锁链,锁链被斩成几十截,本悬在半空的张先敏又一次“啪”地掉到了地上。
“你……”张先敏来不及说,一口血喷了出来。而被斩断的锁链,变绿,发黄,露出藤蔓的真容,又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生长。张先敏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又被高高举起,若再摔两次,怕是就玩完了。
天怡回头看了一眼,张先敏已经奄奄一息了,可是他手里的康釉蓉还不到极限,他一咬牙:“张小主!撑住!”
张先敏不知道要撑住啥,直觉不妙,只见天怡右手掐着康釉蓉,左手掌心浮现“卍”字,他把康釉蓉丢出去,左掌推出,卍字戳进康釉蓉身体,顶着康釉蓉出了山洞,然后爆了开来--康釉蓉变成了碎纸片。
洞里举着张先敏的藤蔓摇了摇,轰然倒塌,庄祁扇起一团风,拖住了张先敏,把人放到了地上。
天怡走回洞里的时候庄祁正在检查张先敏的强势,才要掀开张先敏的衣服,手却被一把抓住,张先敏气若游丝,手还是尽了力气扼住庄祁的手腕:“住手……”
顺从地收回手,庄祁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看见天怡,庄祁问他:“大师,那物可是纸种化的?”
“……”天怡把康釉蓉震碎,耗费的功力只是其次,心中不安才是重点,康釉蓉化成碎片后他看都没有看就返身回来,庄祁这一问,他答不上来,一时有些尴尬。
庄祁假意没有发现天怡的尴尬,说出自己的推断:“沈家的纸种,林家的金剪子,再加上张家的麒麟血……”
地上的张先敏颤了颤眼睫。
庄祁继续道:“只要再加上Jing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