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斐虽还想继续查,但到底心疼这几个初出茅庐的学生,只能遣了他们上岸。在渡口遇上个捕鱼回来的村民,南斐肃着脸嘱咐他们近期少往河边去,便匆匆离开。
白鹦鹉兴致缺缺的悬着,寻了个枝丫停息,倏地,它低了低小巧的头,瞅着那一筐大小不一的杂鱼。
那村民似乎感觉被人盯着,不舒坦的抖肩,一抬头与那鹦鹉撞了个正着。他见识浅薄,还当是鹭鸶之类食鱼的鸟,搁下鱼篓,口中霍霍有声,舞着两手驱赶。
沈秋练从树墩上站起来,她看清那篓鱼,活鱼的眼还在动,但黑眼珠像是浸在一汪血水里,盯着瞧一会儿只觉得凶煞气十足。
——红眼鱼。沈秋练来了几分好奇,碍于这幅面具的猎奇程度,她踯躅着要不要上前去问清楚。
白鹦鹉站在枝头一隅稳若泰山,豆眼俯视时带着睥睨天下的冷傲气势,面对村民的手舞足蹈鹦鹉连尾巴毛都不屑于颤一下。
猝不及防的,它扑棱了一下羽翼,像是受到了极大地震动,仅依靠两个爪子紧紧的抓着树枝才没有掉下来。
白衣修士不知从何处冒出,极有风度的朝那村民作了一揖,那村民被他悄无声新的靠近吓的趔趄,一脚踢翻了鱼篓。
红眼鱼扑腾着落了一地,宫玢眸光一烁,弯下身去帮忙捡,他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捋过滑腻腻的鱼身,如钳子般握住了一条,他稳健的翻转鱼身,端详。
“喂!你这个人。”村民劈手从他手里将鱼夺下来,粗鲁的丢回篓里,警惕道:“看着文质彬彬怎么还小偷小摸呢!”
宫玢倒不生气,温文尔雅的从袖子里摸出银两:“我生在内陆旱地,没怎么见过新鲜河鱼,想问您买一条。”
鹦鹉目不转睛的在一旁观望着,其主人在远处抽着嘴角好笑,沧溟水榭里最不缺的就是水,当年的正人君子如今也学会扯谎了。
村民捕鱼也是为了糊口,见了银钱防备全卸,变得热情洋溢起来,宫玢又顺势问了些问题,悉数得到了回答,却至始至终没点破鱼眼的异样。
沈秋练暗自松一口气,宫玢与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倒是省了再与人打交道的功夫。
宫玢与那村民别后,出其不意的抬起了头,目光不偏不倚的穿过层层树叶,落在了白鹦鹉身上。
沈秋练一拍脑袋暗叫不好,窥的太认真,暴露了。
虽然远观与寻常鹦鹉没两样,但在荒芜的滩涂上出现这么一只洋气的鸟,心细如发的宫玢不会不奇怪。沈秋练左思右想,与其让这只式神凭空化作一缕青烟消失,还不如就此飞走,反正也无迹可寻,谅他宫玢也不会傻到追一只鸟追到天涯海角。
那只不知天高地厚的白鹦鹉头一回无视了主人的意愿,任由其主人在原地火烧屁股,还雷打不动,居然斗胆勾了勾圆润的脖子,和宫玢对视,与方才看鱼的姿态没两样。
宫玢诧异道:“如此乡野竟有玄凤鹦鹉。”
被认出品种来的鸟高贵的伸了伸粗短的脖子,宫玢被它得意模样逗笑了,温柔道:“是不是走丢了?我带你回去。”语毕,他抬起手腕,白色的衣袖在微风中层层鼓舞着,那鹦鹉豆眼放光,脚下一踮就要迫不及待的飞上去蹭着。
忽的狂风起,飞沙走石,草木飘摇,宫玢的长发被吹的上下翻飞,只觉得砂砾扑面,带着刺痛,他不得已闭目,扛过那一阵风,再睁眼时,树枝已秃,那只漂亮的鹦鹉也不知所踪。
***
沈秋练手里捏着一张符,心有余悸,两手克制不住的轻微颤抖。
“死鸟,到底是谁的式神啊!”她将那召唤符往地上一丢,抬脚就要踩。
出门在外,符纸珍贵,而且宫玢出奇的心大,居然没追究,沈秋练思索再三,弯腰将那张符给捡了起来,掸了掸灰尘塞回衣襟。
☆、鳏夫
绯姬撬开阿梅家的门锁,盘算着她爹娘一时半会儿也赶不回来,便带着阿梅暂住下了。
月如钩,绯姬替阿梅掖好被子,便托着下巴望呆,银白色的月光在她明艳的脸上留下Yin影,透出白日里不曾显现的苍白。
记忆解封,涨chao。
男人的手,粗粝,坚硬,指甲缝里有黑色的污垢,落在皮肤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阿绯乖。”男人含含糊糊的哄,笑的酒气冲天:“听话的话,干爹明天给你买关东糖吃。”
不听话的话,打断你的腿。
啊......当女孩子都是傻子么?这样的经历,有一次就足够了。
廖师父说不用管旁人言语,只有自己知道什么对自己有用。所以女子不必无才而德,女子也可勇武。
她那时初生意识,还不敢太过叛逆,在继父归来时蛰伏在房顶,看着那醉汉推门而入,虎狼一般脱了裤子扑向床榻。
阿绯,要自强,要自保,不要怕,她在心里一遍遍的说。眼前男人不堪的rou体叫她一阵胆寒,手中生出一层冷汗,几乎要握不住匕首。
就在此时,一个影子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