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轻轻点了点头,伸手从腰间取出一包白色的纸包,轻轻打开,食指和拇指一抖,里面的白色粉末便统统掉进了菊花茶中。
寒山一切都看得清楚,看着那个人的动作,他的后背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还好这是被自己无意间碰到了,要不然明王要是有个好歹那真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那人一切做得顺畅而熟练,看来是预谋已久了。
寒山看他准备退出厨房,便脚下轻轻一跳,稳如泰山地站在了门口。
那人看一切做得很顺利,正在边得意边准备回去复命,不想两只脚刚迈出门便被一只无形的大掌劈晕了过去。
“寒山,这人是?”仍然一无所知地夏如明,看到寒山手里拎着一个男人,表情严肃地走了进来,疑惑地问道。
“刚刚在厨房里看到他在主子的茶里放了些东西,便抓了来。”寒山憨厚的声音带着些许愤怒。
敢在王爷头上动土,无论是谁他都死定了。
夏如明了然地点了点头,看着躺在地上晕迷的男人,似乎在哪里见过一般,面熟得很。
“主子,他是张成的管家。”寒山看出了他的疑惑,立刻回禀道。
他在张成的家里探听过无数次,对于这个管家自然是不会陌生。
夏如明嘴角微微上翘,一双美眸冷冷地看着地上的男人,看来张成已经预料到了他的死期将至,居然要先发制人。
这时寒山已将一盆凉水倒在地上的男人脸上,一股清冷瞬间唤醒了他的意志。
这里是哪里,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那男人睁开眼睛,从模糊到清晰,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所处在何处。
眼睛顺着地砖再到寒山的大脚,再到寒山手中的面盆,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禁打了个寒颤。
再抬头看到夏如明一如既往的英俊脸庞,此时正毫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他知道自己的行踪已经彻底暴露,也没有更多选择的机会,无论如何他是不能把张成交待出来的,否则别说自己心里难安,就是一家老小也会受到牵连。
想到这里他皱着眉头暗暗用力,寒山发觉不对,忙用手捏住他的脸庞,但是还是慢了一步,张成的管家咬舌自尽了。
看着汩汩鲜血从他的嘴角中流出来,寒山恨得牙齿咬得咯咯响,一个字还没问他居然就这样死了。
“主子,属下没用,居然让他自尽了。”寒山懊恼地低垂着头,对着夏如明跪在那男人的尸体旁。
“起来吧。”夏如明没想到这男人如此的刚烈,居然咬舌保主,也算是忠心难得,可惜他死得一点都不值。
“把他还回去吧,可惜他一片忠心却跟错了主子。”夏如明无奈地摇了摇头,摆了摆手看着窗外的明月。
此时已是深夜,明月当空,好不惬意,可惜这利城地处处危机四伏。
寒山弯腰向夏如明行了一礼,便将那男人的尸体拉了出去。
寒水这时正从外边走来,看到寒山从夏如明的房间里拖出一个人,好奇地紧走两步赶了上去。
“寒山,这是?”他眼睛看着那人问道。
虽然那人身体仍然柔然,但毫无反抗之力,再看他的头已耷拉了下来,应该已经没有了呼吸。
“咬舌自尽了。”寒山有些遗憾地回答道:“刚发现他想毒害王爷,还没有问话就死了。”
寒水一听了是心头一惊,后背不禁冒了些冷汗,王爷让自己去雪公主那边看看是否一切正常,结果就出了这样的问题,幸亏寒山及时发现,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以后要倍加小心了。”寒山自然知道寒水和自己是一样的想法,幽幽地叹息道。
“恩。”寒水皱着眉重重地点了点头,又看了眼寒山手中的人:“接下来你要怎么处置他?”
“主子让我把他还回去,”寒山看了看书房,眼中怒火闪现:“我倒要看看那个小人还有什么Yin招使出来。”
“小心。”寒水用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向书房走去。
在太守府的偏院,张成书房里的灯仍然亮着,烛光映出里面的人影来回踱着步,还不时地搓搓双手。
管家已经去了三个时辰了,一墙之隔,却如两个世界般,张成不知道他是否能够得手,正在焦急地等着回音。
突然他听到门外一声闷响,四周再次安静了下来,再没有任何的声响。
他努力压抑着狂跳的心脏,谨慎地的推门看向院中,皎洁的月光照得院子亮如白昼,离门三步的距离,一个人正背对着他躺在地上。
黑鞋黑衣,但是那个身影却是熟悉无比,他左右环顾了一下,一片寂静,没有一点声响,连野猫的叫声都没有。
“管家。”他轻声地唤着,那人却毫无反应。
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他快步走到那人身旁,伸手推了推,管家已经开始变硬的身体直直地翻了过来,一双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