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皱起,有些迟疑道:“皇嫂她将要生产了,情绪不宜激动。”
“朕自然知道。”燕景迤把玉管狼毫笔在手里转了一圈,知道他此言何意,随口说了句,“景迁可不要小看了你皇嫂。”说完把手中的笔搁下,绕出御案。
“皇兄,臣弟斗胆还有一言。”燕景迁也只是随口一劝,听他这么说,也不再放在欣赏。
“嗯。”燕景迤点了点头,示意他接着说。
燕景迁抬头看他一眼,又飞快地垂下眼眸,只盯着自己被风吹动的衣袍,缓慢而又坚定道:“南国新政施行不久,已有此成效,只要闭上眼睛,臣弟仿若看到了南国日后的繁华无限。是以,还请皇兄早做决断!”
燕景迤微微眯了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过了几个瞬息,突然迈步走到他面前,缓缓抬起手,拍在他肩膀上,随后愉悦笑出声:“知我者,皇弟也!”边说边不停地拍他肩膀,足以表示出他此刻的激动心情。
“愿为大业身先士卒!”燕景迁心绪激荡下,立马跪下表明心迹。
“朕明白皇弟一片赤诚之心。”燕景迤感慨,亲自扶起他,又拍了拍他的胸,满是信任,“皇弟这段时日辛苦了,早些回去休息,弟妹在家也该等着急了。”
“是!”
两人并肩出去,一人往宫外走,一人往后宫走。
皇后早早得知了皇帝圣驾要来的消息,早已迎出宫门。
远远看到一群人等候着,燕景迤唇角上扬,步伐也加快了些。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皇后面前,在她要行礼的那一刻连忙拖住她要蹲下的身子。“皇后免礼。”
“谢陛下。”皇后嘴角含笑,对于他的体贴,显然早已习以为常。
“都平身吧。”燕景迤抬了抬手,跪了一地的宫女侍卫内侍都谢恩起身。
燕景迤亲自扶着皇后往里走,其余人都离得远了些。到了大殿门前,燕景迤抬手示意宫女内侍不必再跟着,与皇后一起入了殿。
皇后挺着一个大肚子,行动起来有些缓慢,燕景迤也不在意,一脸期待地看着她的腹部,“这次不知是个小公主还是小皇子。”
“陛下想要公主还是皇子?”明月抚摸着腹部,脸上焕发着慈爱的容光。
“公主皇子朕都喜欢。”燕景迤语气诚挚,毫不似作假,“只要这次小娃娃能让明月少受些罪。”
“这次必不会同上次那般了。”跟着道,燕景迤却听出这话中难掩的不安。
“朕会把所有的太医都召来,也早已让颖城内所有有经验的稳婆都入了宫,必保明月无碍,明月无需担心。”燕景迤把她的双手合进掌中,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
“嗯。”明月点了点头,温柔地应了一声。
“对了。”燕景迤好似突然想起什么,“皇弟从南国回来了。”
“回来便好。”明月眨了眨眼睛,随口应着,她知道他还有后话。
果然听他继续,“他还带回了一位故人的消息。”
“哦?”明月有些好奇,不知他特地提起的这位故人究竟是谁。
“明月可还记得当初在韩国时,带着南帝圣旨的那位兰彧公子?”燕景迤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先问她。
明月点头,“自是记得。”
“那明月可知,他便是昔日的南国六皇子,如今的南帝?”
明月吸了口气,缓缓摇头,“竟是如此么?”她低头想了想,复又抬起头,脸上带了俏皮的笑容,“那姑且让臣妾猜一猜,陛下要同臣妾说的这位故人,必不是南国皇帝,那么是谁呢?”
燕景迤含笑看着她,似乎对她的猜测拭目以待。
“是谁能让陛下专程同臣妾提起呢?既和臣妾有关,又和南国皇帝有关,南国皇帝是昔日的兰彧公子,那么……”她顿了顿,肯定地得出答案,“这个人必定是子兮姐姐了!”
“明月睿智!”燕景迤赞了一声,又道,“那明月再猜猜是关于你这位子兮姐姐的什么消息呢?”
明月一只手轻拖着下巴,小拇指不停地轻轻晃动,点在脸颊边,好像在思索,“嗯……当初子兮姐姐在韩国时,明月猜出她和兰彧公子之间有些不一般,既然兰彧公子成了南国皇帝,那么子兮姐姐可是成了南国皇后?”说完看着燕景迤,明知故问,“不知臣妾猜的可对?”
“瞒不过明月!”燕景迤摸摸她的脸,眼神宠溺,“那明月便不好奇,南国皇后明明是我燕国清悦公主,为何却又变成了子兮姑娘?”
明月大点其头,一颗好奇心满满地表现在了脸上,“明月还请陛下解惑了!”
“呵呵。”燕景迤笑了笑,也不故作神秘,“这还要从二十多年前说起,当时的沐王府很受父皇宠信,且沐王府在燕国地位超然。后来沐王妃历尽艰难生下一女,母女都是九死一生,沐王妃更是因此再也不能生育,沐王夫妇便尤其疼爱这个女儿。孩子出生的第二日,父皇得了消息,便立马册封了郡主,封号清悦。所有人便都唤她清悦郡主,世人也无从得知这清悦郡主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