鞘,转身便要走。
“等一下。”兰彧出声唤住他,轻声问:“你怎么来了?”
“陛下特命翊为常远将军,负责公主安危,自然要来。”风翊翻了个白眼,虽然不屑于这个问题,却还是回答了。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对于他不咸不淡的态度,兰彧也有些纳闷。他当然知道他此来的身份,只是若他不想,谁也强求不得,无奈又问了一句。
“兰公子可真是多想了,翊此来仅为此事而已。”风翊叹了口气,语气颇有几分无奈。
兰彧无声笑了笑,不知不觉中间已向他走近,看他有些防备地退后几步,不禁露出伤心的神色,“果然一年多不见,你与我又有些生疏了。”
看他蹙眉,一副幽怨哀伤的神情,风翊一阵恶寒。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冷声制止了他再次靠近,“兰公子慎言!”
兰彧闻言愣住,看着他清冷的眼神,若有所思,又带着一丝不确定问他:“你真的是风翊?”
这下换风翊莫名所以了。
“你不是子兮?”看他不说话,兰彧又问了一句。
这下风翊明白了,心下暗暗佩服他思绪敏捷,面上却不敢露出分毫,“我当然是真的风翊了。”说完又觉得在这儿与他磨蹭当真是无聊,便不想再理他,自顾离去。
看着他毫不犹豫地转身,兰彧扯了扯嘴角,溢出一丝苦笑,“子兮,你当真瞒的我好苦,你究竟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风翊回去后,看到驿馆内没有不妥,长出了口气。想到方才匆匆的一次碰面,心下又是一紧,心中思索着此事还是要早些告诉三妹。来之前,三妹便告诉他,若碰到兰彧,能避则避,不是打不过他,而是此人太过敏锐,三言两语间便会让对方不知不觉中泄露出什么。如今他已知道自己是真正的风翊,不知会不会想到其他。
至于回到南国皇宫的兰彧,却陷入了挣扎之中。仰头看着浩瀚星空,心中的那一点动摇慢慢消失殆尽,这天下,他势在必得。
子兮,子兮
很快便到了二月十八,这日正是六皇子与清悦公主大婚的日子。从昨夜开始,驿馆便一直忙个不停,准备今日的大婚典礼。
因为是两国联姻,其他三国皆派来了使臣祝贺,郾城可谓是少有的热闹繁忙。
清悦公主的嫁妆之多可以用庞大一词形容,而南帝又不想委屈了他曾经愧对的儿子,对这场婚事也是特别关照。郾城百姓,家家张灯结彩,所有的主干道上都铺满红毯,何止十里红装?
婚礼在新建成的六皇子府举行,一大早,清悦公主便上了桥,在无限欢快的鼓乐声中穿过了一条又一条大街,渐渐接近六皇子府邸。
显然这件婚事是所有郾城百姓所期待的大喜事,利是撒了一路,人们欢呼高歌了一路。
因帝后亲临观礼,府中既热闹又静谧,有多少人冷眼看着这场婚事顺利举行。各国使臣心思各异,也有真正看热闹的,也有等着看笑话的,也有嫉妒不得的……
对于新妇来说,心中却一片平静,哪怕是随侍的容颜告诉她新郎竟是位熟人之时,她也只是微挑了下眉。
不出意料地看到揭了红盖头的那人一瞬间僵硬在脸上的温润笑意,她羞涩地垂下了头。一时间心中只觉可笑,竟分不出喜忧。
六皇子的惊愕也只是瞬间,快得让屋内其他人捕捉不到。六皇子被喜娘推着出了新房,无他,外面还有一群兄弟等着他敬酒。
六皇子面带笑意地走了出去,尽管他心中已是惊涛骇浪,却让人瞧不出丝毫。
此时已可以称作六皇子妃的新娘安安稳稳地端坐着,只等着她的夫君回来,想象着那又将是一番什么样的场景。
新娘子身份特殊,又兼身娇体弱,不得人吵闹,容颜早早吩咐了其他人下去,屋内便只剩了她们二人。
看着她含笑的脸一脸平静,容颜不禁担忧,犹豫了再犹豫,终是忍不住,“姑娘,您……”
“我早该想到的。”她一出口,便被人打断。
看着她一脸自嘲,容颜心中酸涩不已,却不知挂怎么劝,又听得那人吩咐:“让人准备沐浴吧。”
她只得出去唤了人。
她们带的随侍多,又都是机敏利索的,前一天便了来悉了皇子府,此时要做什么,自是很快。
容颜只替她除了大衣裳,并没有服侍她沐浴,她从来不让人服侍。
六皇子妃很快沐浴完毕,又收拾的清清爽爽。有人送来了吃食,她挑了些自己喜欢的,垫了垫肚子。安然等着刘皇子的到来。
新房中看到的那张明艳的脸庞,即使是画了很浓的妆,又是他从来没见过的装扮,他也依然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因六皇子从小体弱,也算是大病初愈,是以,也只是象征性地引了几杯酒。等回到主院的时候,没有丝毫醉态,也只是脸色有些苍白而已。
他在新房门前驻足,侍立的丫鬟们行了礼,他摆摆手,示意她们下去。自己却并未立刻进屋,而是转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