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公子此言差矣。”兰彧心下恼怒,面上却不好显示,只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与子兮姑娘相识一年多,是子兮姑娘对彧无微不至,怎能说麻烦?且便是真有麻烦,亦是彧与子兮姑娘之事,风公子此举不是越俎代庖?”
“兰公子有所不知。”风翊并未因他这不Yin不阳的语气着恼,反而一本正经地解释,“翊与子兮感情深厚,她之事便是翊之事,何来越俎代庖一说?”
她之事便是翊之事!
兰彧的怒火升腾而起,宽袍大袖中的手紧紧握起,微微眯着眼看着对面一脸坦然之人。此番情景只看得他身后的离落胆战心惊,他真怕自家公子会忍不住揍这位光风霁月的风三公子一顿。然,他担心之事并未发生。在气氛越来越冷凝之时,风翊干笑几声,执起酒杯,一饮而尽,之后又笑道:“翊一时着急,忘了风公子身体微恙,不宜饮酒,翊之错,再自罚一杯,兰公子勿恼。”
离落送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多看了笑得坦坦荡荡的风翊一眼,暗道,这风公子脸皮可真够厚的,明知他家公子因何恼怒,却把白的说成黑的,他当真佩服。
☆、和乐公主
“风翊!”月亮门外忽地传来一声呼喝,被唤之人风翊扭头看去,只见一位妙龄少女立在门边,一脸惊喜地看着他。
见他转身,女子确认了他的身份,撒开腿便往里跑,眼看着她便要冲进愣神中的风翊怀中,他立马清醒过来,一个利落地闪身,女子便扑了空。
她委屈地看着立得远远的风翊,泫然欲泣地唤了一声:“翊哥哥……”
“……”风翊无奈扶额,他怎么忘了这人还在找他?
“公主。”风翊敛起神色,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语气疏离。
来人正是南国和乐公主。风翊在南国时,曾与这位公主有过一面之缘,她惊艳于他的风华,便纠缠于他,风翊早已不耐,奈何她好歹是一国公主,只得视而不见,如今竟被他追来了这里,看来这位公主是不会轻易罢休了。
“翊哥哥,你怎能对和乐如此冷淡?”见风翊向她行礼,和乐更加委屈了,她一步步向他靠近,诉说着自己所受之苦,“和乐从南国追到这里,可是吃了不少苦,然想到马上便能见到翊哥哥,这心里便是甜的,再苦也忍得了了。”
风翊更加无语了,女子不都应该很矜持吗?尤其是她贵为公主,岂可这般轻易地当着众人的面把爱慕之言说出口?
“能得公主青睐,翊幸甚。”风翊不动声色地退后一步,“然翊早已有心悦之人,自知配不上公主。此离郾城甚远,公主此行,想比南国陛下甚为忧心,请公主万勿过多逗留,早日回国。”
“翊哥哥……”和乐公主凄婉地唤他一声,脸上是一片决然,“和乐不在乎,只要能常伴翊哥哥身侧,和乐便心满意足。”
风翊倒吸一口冷气,脸色也冷了下来,“公主不在意,然她却是在意的,她定不会容忍与人共侍一夫!”
“女子怎可如此善妒?翊哥哥也能容她?”和乐公主诧异地看着他。
“翊与公主毫无瓜葛,请公主慎重,莫再这般唤翊。”风翊转身要往外走。
“呵呵!”一直看戏的兰彧突然轻笑出声,似笑非笑地看着风翊,“自古美人恩最难辞,风公子又怎忍心见公主垂泪?”
“哼!”风翊对他拉下脸,“翊身份卑微,消受不起!”
“呵!”兰彧冷笑,“彧不知风公子与公主发生了何事,然竟能让公主不顾安危地追随至异国他乡,想必与风公子亦不是毫无关系吧?”
“公主的言行岂是翊一介平民可以左右?”风翊反驳。
“然也!”兰彧却点了点头,“想必风公子不知,公主在来韩国的路上,险些被狼群袭击丧命之事吧?”
风翊闻言一惊,复又皱眉看了和乐公主,语气稍微缓和了些,“请公主以自身安危为重,早日回国。”
“我不回去!”和乐公主大声道,“我就是跟着你,我若不幸因此出事,看你心中会不会愧疚!看你还如何心安理得地做你那‘光风霁月,冠盖九州’的风三公子!”她说完便不管不顾地跑了出去。
“怎么?风公子不去追吗?”看风翊又若无其事地坐了回来,兰彧忍不住问。
“与翊无关之人,何需放在心上?”风翊往后靠了靠,有些疲惫地揉了揉额角。
“原来世人眼中风华无双的风三公子竟是如此冷漠之人。”兰彧嘲弄道。
“世人皆易被自己看到的假象蒙蔽,正如兰公子,又有几人知道你本是将死之人呢!”他本不想与他争辩,只是这人实在是欠揍。
兰彧的身形一瞬间僵硬,接着自嘲一笑,“是彧失礼了。”他不该如此沉不住气,只是听风翊方才与那和乐公主的对话,他心中分明有人,那人是谁,不言而喻,他失态了!
风翊在泽阳客栈住下了,虽然第一天晚上发生了不愉快之事,然,第二日的他又是一副温润谦和的模样,这样一位翩翩佳公子,有几人不爱呢?
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