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空在这儿跟我八卦,还不如去问专业人士。”
慧明看了一眼面无表情还在低头看手机的程昊,用手挡着嘴,自以为声音很低地“附耳”对宋希和玉星辰说:“你们这都不懂?这是办案细节,别没事儿瞎打听。”
玉星辰:“……”
感情您当着知情人的面儿乱猜八卦就不是瞎打听一样。
程昊显然听到了他们这边儿的动静,抬头看了一眼这个方向,玉星辰的眼神儿却和他有意无意的对了一下儿——也不知道天禄派安管家怎么Cao作的,就在两天前,那个提出“可能有人利用孩子在清理障碍”的蒋正武警官,正式借调到了市局,就在程昊手下。
如果蒋正武的猜测是真的,那么,熊孩子点化粪井就不是一件单纯的意外,而是教唆谋杀,而被谋杀对象,便是和绑架殷媛一案有着密切关系的嫌疑人王森的妻子。
王森和他妻子的事情又和周欣茹那个挂羊头卖狗rou的“月子中心”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和楚文茵的死脱不了干系。
顺着这条思路摸下去,这件事就变成了一个跨度多年的大案。
玉星辰只想想就毛骨悚然,然而无论从哪个方面讲,她和天禄都并不敢置身事外,因为藏在暗处的那个素未谋面的对手,不仅因为觊觎天禄的力量而曾经对他们不利过,而且,他可能根本不是一个生物学意义上的“人类”。
程昊似乎是看懂了玉星辰眼里的忧虑,但玉星辰觉得他未必知晓自己心里盘踞着多大的恐慌,他并没有要加入他们这充满了八卦气息的“闲聊”里,倒是周政笑笑,先开了口:死了的就查不出什么了,我倒是更关心,绑架孩子的那个呢?听说警方抓到个疯子?是他吗?“
程昊看了他一眼,终于开了口。
“什么也问不出来。”程昊道,“他有很严重的暴力倾向,只能先把他□□在安定医院里……至于他们反映的可疑人物,一直在摸排中。”
等到程昊开口,可是难能可贵的,趁着他还愿意说,玉星辰赶紧追问了一句:“有结果吗?”
程昊摇了摇头:“监控画面中他的五官很不清晰,只能大致判断体型。”
周政听到这里却笑了笑:“我觉得挺困惑的……这个你们所说的‘危险人物’,大费周折地闹了这么一场,结果孩子也没绑成,殷家也没丢什么东西,那么他怎么可能就这么销声匿迹了呢?”
玉星辰闻言一愣,倒是天禄的目光顺着他看了过来:“如果有人把他藏起来了呢?”
“你这个眼神儿是什么意思,好像我要藏他似得。”周政推了推眼镜儿,笑起来一向不太像什么好人,“不过这个说法倒是很有道理,但是我觉得,藏他未必是最终目的,保他一时,以后让他继续做点儿什么才是人尽其才……或者我要是不想让警方追下去了,把这个人往外一推,所有的事情在他身上都能了了……你们都是什么表情,我就是这么一说,你们也就是这么一听,当真就没意思了。”
周政这人说话,总是带点儿危言耸听的意思,好话说出来也总是像别有用心,更别提这话他根本就没好好说。
宋希显然对他这种说话方式深恶痛绝,踩着高跟鞋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瞪了他一眼,实在懒得听他胡说八道,挪到门口儿坐着去了。
玉星辰在原地坐着,被周政说得一愣一愣,下意识地回头去看天禄,却意外地发现天禄皱着眉。
金发的青年一贯神色倨傲,连皱眉的表情都是十分轻微的,玉星辰却后知后觉地从他这细微的表情里看出了一点儿别样的端倪——天禄显然是正在思考,因为居然把周政这句胡说八道听进了心里。
天禄从来是万事风过耳的居高临下,能让他看进眼里且走心思的东西实在太少了,而他竟然会思考周政的“胡说八道”,这大概只有一个解释——他觉得周政的话,有可能是真的。
玉星辰顺着这个可能细细想了一下,觉得屁股底下都像扎满了针一样的坐立不安。
大概只有她和天禄知道,“绑架”孩子的另有其人,这个可疑分子只是在狗急跳墙的时候掠走了殷媛,才荣升绑架犯。至于说到他的本职工作,玉星辰知道的更多一点。
简而言之,他是个贼,是去殷家偷东西的。作为一个贼,此可疑分子十分不合格,几乎可以称为“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他要偷的东西便是和殷家人血脉相关的玉石,然而他注定是要失败的,因为他想要的玉石早就已经变成了天禄神魂寄居的玉石貔貅,早就不在玉脉里了。
这样一来,当年是不是楚文茵将那块儿代表天禄的玉石从玉脉里拿出来,就显得很有可以说一说的地方了——如果是楚文茵将玉石拿出来,那么慧明保险柜里锁着的是什么?
如果玉星辰自己是那个人……那么,她肯定会觉得,慧明的保险柜里有她最想要的东西,她一定会跟着死死跟着慧明一探究竟的。
可是,他要怎么跟紧“二师兄”呢?
玉星辰想到这儿,环视了屋子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