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的光线以一个让人诧异的速度“轰”地一声爆破开来,像一朵平地出现的蘑菇云似得惊空一炸,翻卷的爆破风直接将那熊孩子炸上了天。
然而这还没完——
这一炸的效果居然像是连锁传递的,以那个熊孩子为起始,每隔一段距离都像安了炸药一样,一经他点燃“引线”,瞬间所有的连接点都像被灼伤了一样,在极短的时间内被纷纷引爆,把整条街炸了一个别样的满是“硝烟”。
疯女人一行正好儿走到了其中一个“爆破点”上,在他们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被一“炮”轰上了天,转瞬间成了天边七零八落的喷血“烟火”。
天禄的反应比玉星辰快了不止一点,那红光一闪的瞬间,他已经预见到了危险,直接拉着玉星辰退到了遮挡物后,爆炸并没有蔓延到他们这里,他们在遮挡物后,恰好将这一匪夷所思的连锁爆炸看了个分明。
直到耳畔“嗡嗡”的轰鸣声渐渐退去,乱七八糟的人声从四面八方重回人间,被炸塌的地方硝烟渐渐平稳,惊恐的路人们才慌乱异常地开始嚷起来。
“报警!”
“着火了着火了!这火不能用水扑,快快!打119!”
“有人受伤了!快打120!救人!”
“都别在这附近!疏散!疏散!”
玉星辰在这嘈杂的人声里愣了不止一瞬间,她木然地从遮挡物后缓缓探出头,大脑才后知后觉的整理出爆炸前她看到的场景——那个被自己一炮炸上天的熊孩子,点燃了这条街的化粪井。
所有的感官在这时候才渐渐回笼,血腥味儿,焦糊味儿,还有被炸飞了井盖儿的化粪井里燃出的诡异的黑烟里那一言难尽的气味儿,直接把此处隔离了正常人间。
救护车,救火车,警车的鸣笛声很快在这条街上响成一片,警察及时赶到,紧张而有组织地拉开了警戒线。
安管家显然也被这不正常的动静惊动了,着急忙慌地跑出来看情况,看到这两个祖宗居然还这么目瞪口呆的站在爆炸现场不远处,吓得心脏都要骤停,赶紧把这两个人安顿进宅子里,火急火燎地又跑去处理外面的相关事宜。
于是天禄和玉星辰又回到了慧明的那间客房里。
玉星辰在屋里猛灌了三杯茶,才从这飞来横祸里回过一点儿意思,抬头去看天禄那比起她自己来镇定了不止一点的表情,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出了天禄话里的意思。
“一群人的死气?”玉星辰问,“你让她快走……是因为,你觉得她会带来死亡,并且这种死亡会连累周围的人?”
这问题让天禄顿了一下才点头:“是。”
玉星辰下意识地又去拿茶杯,直到带着温热水汽的茶水氤氲在她鼻子附近,她才觉得有点儿恶心,那种水喝多到下一秒就要溢出来似得恶心——她根本不渴,只是下意识地找点事做,想让自己看着不像吓呆了。
她还是有点儿适应不了这么血rou模糊的场景,前一秒还在自己面前撒泼发疯的女人,她连名字都没来得及问,下一秒就被一个来历莫名的“炸弹”糊上了天当惊悚的风景,并且,这“炸弹”还是屎做的,她居然能在这时候,莫名替那疯女人感到一点儿难以名状的冤屈……
可是这样一来,那个疯女人手里所有的东西,恐怕也和她的躯体一样,成了焦糊之中的烂泥了。
玉星辰想到这儿有点惋惜,如果她没有在一开始就戏弄那个疯子,而是争分夺秒的先撬开这女人的嘴,是不是她们就有机会早点儿结束这要命的情境了。
她想到那个令她惋惜的筹码,却突然觉得有另一件事情想不通——天禄是可以预见到这个女人的死期的,可是他为什么要配合自己居高临下的“惩治”,而不是配合自己?
天禄绝对不是那种“你开心就好”的大仙儿,也不是少年心性未泯所以跟着自己胡闹的个性,他多数时候,只分这件事值得在意或是不值得在意……而那时他会配合自己的胡闹,是不是因为,那时候,他也不知道这个女人具体的死期?
玉星辰抬起头,和天禄对视了一眼,天禄就像有读心术一样将她的眼神儿猜了个透。
“我那时确实不知道这女人会什么时候死,或是会怎么死。”天禄看了她一眼,“那种死气是突然出现的,原本不在她的命格里,非要我说什么时候,我只能说,大概是在她进了殷家之后。”
“什么?”
天禄不喜不怒,眼神却冷了下来:“……有人在她进了殷家之后才想杀了她,你说的没错,藏在背后的人确实没安好心,因为那个真正的‘炸弹’其实是这个女人,谁在她死的时候靠近她,就会被她的‘死亡’一起带走。”
玉星辰终于听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你是说……他派这个女人来,其实是冲着殷家来的?为什么?殷家有什么东西让他这么想赶尽杀绝?”
她话音刚落,就听这客房的内间儿居然有了动静,慧明揉着他不知为什么昏沉的脑袋挣扎着坐了起来,双手握拳砸了砸不太清明的脑袋,嘟嘟囔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