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妈妈眼里,她就是这个样子,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站在虚无夜色中的孟西陆,忽然想要见到许砚风,想看看他现在怎么样,陈冰玲有没有吓到他,想让他抱抱自己,也想……抱抱他。
想着想着,孟西陆眼里就蕴出了些泪珠,她拿袖子随意一擦,便拔腿跑向书店。
站在书店门口,她反而又退缩,他见到了陈冰玲的凶悍不堪,听到了人们的风言风语,他见到了自己家庭最丑陋的一面,他会不会看不起自己?
孟西陆试探着敲了两下门,心里巨大的忐忑不安将她笼罩,她最终放弃,因为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勇气来面对知道了自己家庭丑事的许砚风。
许砚风听到有人敲门,没有理会,此时他正心情烦乱,不想有闲杂人的打扰。细细弱弱地敲门声只响了两下就停止,他心中一动,是她吗?
沉yin片刻,他起身出去开门,但门外空无一人,只有黑沉沉的夜色与婆娑树影为伴,一阵风吹过,满街道都哗啦啦响。
他往前走几步,站在道路中央,前后看了看,这才看见一个白色身影在前面慢悠悠地走,身影纤细瘦弱,还未张开的身体像孩童一般令人怜惜。
许砚风关了书店门,不远不近地跟在孟西陆后面。
一路上她的抽泣声都随着风吹进了他的耳,不发出声音,只哀哀地啜泣,像猫一样,收起了自己的利爪,只剩下柔软的躯体等人拥抱。
不知不觉,孟西陆就走到了二中后面的一条暗巷。
许砚风心里着急,这条巷子里全是些影像店、游戏厅、酒吧、舞厅、网吧都地方,半夜那些混混流氓最多,他想提醒孟西陆,缺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正着急着,看见一个吊儿郎当的人从一家灯光昏暗的影像店出来,他长相猥琐,偏还耍帅的留了时下最流行的韩式刘海,长长地遮住了一只眼,两只大耳环在肩膀上一跳一跳,他骂骂咧咧地跨出影像店的门,一手捂着|裆|部,一副急|色的模样,影像店里时不时传来邪|气|yIn|秽的笑声。
那男的出门便看到了孟西陆,昏暗无人的小巷,独自出行的小姑娘,正是犯罪的好机会。
他sao包地朝孟西陆吹了个口哨,摆出个自以为很帅的造型,见孟西陆看过来,又接连吹了几个口哨,挑逗似的。
孟西陆察觉出不对,心里一慌,加快了脚下的步子,最后慌的甚至小跑起来,想快速离开这条巷子。
许砚风见孟西陆跑起来,终于放下心来,正想继续跟着时,转头看见那男的也跟在了孟西陆后面,作势要跑去追她,许砚风大急,此时那男的与孟西陆之间仅不到十米的距离,他顾不得许多,一个健步冲过去将那个男的按倒在地,两人狠狠地纠缠起来。
孟西陆听到后面的动静,心里更慌了,不敢回头看,使劲儿的往前跑,直到跑到了大路上,她才放下了心,只是心还是很慌,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一样。
许砚风一直狠狠地压制着那个男的,见孟西陆跑远,他才松了口气,一时不察被那男的一拳打在腹部,那男的是打架老手,拳头里用的都是狠劲儿,许砚风一时腹部剧痛,痛的腰和背都蜷了起来。
那男的见许砚风忍痛的模样,邪恶笑笑往地上吐了口唾沫,“mlgbzd,什么/gui/孙/子敢坏你爷爷好事儿!”
说着向影像店的方向喊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就呼啦啦冲出三四个人,个个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一群人狠厉地围着许砚风拳打脚踢,许砚风心中突然生出一股子令人惊骇的怨气来,他凭什么就要让这些人渣欺负!他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一把拽过那个男的,按在身下,一拳拳的向他身上砸去,拳风呼呼作响,其余人的拳头也像雨点似的落在他背上,生疼,但他毫不在意,只用力地揍着身下那个男的,这个男人竟然想伤害他的姑娘!
不知道是旁边的住户听到动静报了警还是怎么,警车鸣着笛乌拉乌拉地逼近,其余人惊得想拉着那个男人跑,但许砚风死死地将他压在身下,他们没有办法,转身钻进了影像店里,紧紧地关上了门。
警察来了之后,许砚风反而轻松下来,他双手双腿大张着躺在地上,闻到了飞扬的尘土味,感受到了夏日石板地灼热的温度。他脸上一块一块的青,腹部和背已经痛的一呼吸就疼,但他表情是自在的,超脱痛苦之外的自在。
在派出所折腾了一晚上,才放他回家,只是派出所联系了学校,学校给了他开除学籍的处分。
在班主任办公室听到这个消息的许砚风,表情变也没变,只轻轻地嗯了一句便转身回了教室,不顾正在上课的老师,也不理会别人异样的眼光,他收拾好书包就径直离开。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只是刚迈出学校的大门,他便感到迷茫,接下来他能去哪儿呢?那个冷冷清清的家吗?他嗤笑一声,将书包丢在校门口的垃圾桶里,扬长而去,身影萧瑟。
孟西陆几天都没去书店,她怕许砚风嘲笑她,笑她的家庭,笑她的妈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