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岳右手边的男人说道。男人身着纯白色毛衣,黑暗中像披着滴尘不染的白雪。
莫文滨微微侧身,笑着说:“竟在这遇见了你。”
不,不是竟然。
是果然。
*
冷因被一个身穿黑色布袍、黑色大披肩,头顶黑色大头帕的老婆婆缠了一路。老婆婆胖胖的,脊背病态的驼着,大肚子,肿眼泡。黑咕隆咚的巷子里,着实有点吓人。
刘平听了笑说:“照你这描述,怕是遇上纳西人了。她们占卜有一道。”
江倩问冷因:“没啥事吧?”
冷因摇头,说:“宋岳肚子不舒服,先回去了。”
江倩反应了一下,小声说:“我问的是你。”
“哦……”冷因回道,“没事。那个人见我往火锅店走,就没再跟了。”
刘平问:“吃好了吗?咱也准备回去了呗?”
“嗯。”两人异口同声。
“小妹,买单。”
“买过啦。”
“买过了?”
“对啊,刚买的。”
冷因想起来,淡淡的说:“宋岳刚才买了。”
刚吃饱饭,刘平带着她俩在古城里转了转。天虽然冷,但景子不错,街上没什么人,很是清净。
刘平知道哪家店这个点还开,带她们去了几家当地人开的手工艺品店。江倩买了牦牛角梳、扎染布袋,还有些零零碎碎的小饰品。
“没有看上的东西?”出了店,江倩问道。
冷因摇了摇头。
江倩从布袋里掏出一枚小巧的黑色发卡交到冷因手里。
“给你吧,很适合你。”怕冷因不收,又说:“我戴好像不太合适。”
冷因张开手指,手心上的纯黑小发卡,顶端粘着一朵彩色小石镶成的小花;花瓣磨得极薄,可见手工Jing湛。
刘平:“这是格桑花,藏族的幸福之花。”
江倩:“这明明是杜鹃嘛。”
“藏民管它叫格桑——他们把许多高山野花都称作格桑,是美好时光的意思。”刘平又说,“我们彝族叫索玛,女神的意思。”
客栈大堂吧里的火炉开着,十分温暖。前台却没有人影。
刘平摇头叹气道:“年轻小姑娘就是不靠谱。”
刘平让江倩冷因先回房间休息,说自己还有些事。
道了晚安,刘平转进休息区。前台义工小妹果然在那。
小妹正半跪在沙发前的地上,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伸出胳膊,小妹在男人小臂上奋力的压按。
这是——在按摩?
等等——沙发上穿着高领白毛衣的男人,不正是冷姑娘和江小姐此次前来要找的莫先生吗?
莫先生左右鼻孔各塞着一纸团,模样既滑稽又狼狈。
刘平大步踱过来,忍笑问小妹道:“在这儿干嘛呢?”
小妹见老板来了,赶忙站起身,解释说:“客人流鼻血了。”
刘平见她手指还掐着莫文滨小臂不放,神色一本正经,又好笑又诧异的问:“流鼻血按胳膊能止住?”
“能,中医说了,胳膊上的孔最xue止血有用。”
“拉倒吧,”刘平扳着小妹肩膀往前台方向送,“给人家按出毛病了你可负责。”
小妹“喔”了一声,刘平对她背影说:“前台不能空——别瞎跑。”
说完,刘平转回头,叫莫文滨把鼻孔两团纸拔了,捏住鼻子,将他后脑往前按。
“别动,忍一下就好。”
莫文滨很听话,一声不吭的照做。
两分钟后,鼻血果然止住了。
“牦牛rou吃多了?”刘平问。
“转山受冻了,”莫文滨说,“刚才去了一趟gui山公园,回来就这样了。”
“转山回来还不赶紧歇歇,去什么gui山公园。”刘平又叮嘱,“今晚下雪,别出去了。”
莫文滨低低的“嗯”了一声,“谢谢。”
刘平问他:“转山累不累?”
“还好,”莫文滨说,“也不是很累。”
“第一次?”
“第一次。”
“那你还挺有毅力。”刘平第一眼以为这莫先生就是个公子哥,没想到人嘛果然还是不能貌相。
“对了,先前见你总看那证书——认识?”刘平指了指墙角宋岳的登顶证明,三分有意的问道。
莫文滨点头,背书一般的说道:“西藏登山学校12届毕业生,多次带队徒步滇藏路线,多次带队登顶哈巴雪山,成功登顶玉珠峰南北坡、慕士塔格峰、卓奥友峰、珠峰……”
“等等等等,”刘平打断他,惊道,“你知道这么多!”
莫文滨没什么表情的点了点头。
“我其实只是想说,”刘平咳了咳道,“他是你那位姓冷的朋友的男朋友。”
莫文滨恍然大悟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