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止血,找个人来帮我忙,我哥哥受伤了......他受伤了。”
赵祁慎听着她的语无lun次,沉着脸上前。他要拽开她的手,她却死死不放,他用了极大的力气才算掰开,扯掉那块布条看了眼伤口,面无表情地说:“他没被割断脖子,却就快被你捂死了。”
顾锦芙一愣,傻傻地看着顾宇清按着脖子站起来,血虽然是染着他衣襟,却明显不是她想的那样止不住。
那刚才的血......她低头看手,眼前一片模糊。她忙擦眼泪,发现其实自己手上沾的也不多,不过是因为她一哭,一着急,模糊中错以为是整片血迹。
顾锦芙低头看着手,再看看神色淡淡的顾宇清,眼前一黑,几翻情绪起伏再也支撑不住昏厥过去。
赵祁慎忙去抱住她,顾宇清身子动了动,到底还是靠回在桌子前:“你倒是命大。”
“是我赌对了,赌你下不了这杀手。”
顾宇清失笑:“你都猜到次辅是我的人了,怎么可能拿命来赌。”
“虽然不想承认你的让步,但后殿你确实没放火|药,我早派人清理过,留下前殿的罢了。”
顾宇清神色一敛,眸光复杂看着他。
赵祁慎叹息着又说道:“真把你杀了,你的目的才正真达到了吧。”不管最后真相如何,那他和顾锦芙之间都会有个解不开的疙瘩,一辈子都别想安心了。
这人用计才叫诛心!
不过顾宇清却是说:“其实我也惜命。”不惜命,怎么看他这辈子对自己又恨又无奈的样子。
两人相视一眼,都嫌恶的再度别开视线,赵祁慎直接抱着顾锦芙离开,留下顾宇清一人捂着伤口恍然出神......
***
顾锦芙睁眼看到淡蓝色的绸面帐幔,绣着银色暗纹,她动了动,头顶那片暗纹如同水波一样在轻淌着。
“你醒来了。”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她极慢地转头,看到毫无威严坐在脚榻上的赵祁慎。
她心头狠狠哆嗦了一下,坐起身去摸他的脸。
手心是他肌肤的温软,他眨眼,睫毛还轻轻刺着她。
“让你担心了。”他去把她手握紧,下刻却被推了一把,听到她问,“我兄长呢!”
他原本还带着愧疚的脸霎时就黑了。
顾锦芙听他没有说话,又推了一把:“说话呀!”
赵祁慎咬牙,一下就窜起来,把人按在床头狠狠吻了下去。
那是她什么狗屁兄长!
他气闷,她着急,一通吻下来都在较着劲。还是她狠一些,咬破了他嘴角,赵祁慎咝一声退开,盯她兔子一样的眼晴到底是妥协了。
“传邵轩!”
外头响起一重又一重的宣召声,顾锦芙终于等到脚步声,看见顾宇清好好站在跟前,扯了扯嘴角。
顾宇清脖子绑着包扎用的白棉布,外边倒没见着血迹,就是不知内里伤口究竟怎么样。
他站在床前,赵祁慎臭着张脸,他见到顾锦芙时表情还算温和,一见两人都红肿的唇还有一个嘴角都破了,神色就和赵祁慎没有什么区别了。
“滚!”
略凝重的气氛里,顾锦芙突然拿起枕头朝顾宇清砸去。顾宇清没动,眼中有悲色,赵祁慎正想笑,也被她从被子里伸脚踹了一下。
“你也滚!”
她被带出宫,他不可能不知道,郑元青先前说宫里都是炸-药,他既然没事肯定提前都有布局。可他还是跟上回一样,一句实话也没跟她说!
另外是顾宇清的事,他肯定也知道。
既然都瞒着,那就都不要说了!
两人都在她怒视之下默默退出去,赵祁慎想要说什么,见她一咧牙忙又缩脖子,沉着脸到了外头。
乾清宫被火|药炸了前殿,一片断恒残壁,自然是不能住了。如今顾锦芙所在的是永寿宫,赵祁慎把政务也都搬到这处来,外边不少大臣来来往往,六部官员齐聚。至于在京城的藩王都被戎衣卫带人守在各自府邸中。
顾锦芙身在配殿,能隐约听到外头他处理后续之事。
她抱着被子在床上发呆片刻,旋即下床。
不知谁帮她把外裳脱了,就挂在衣架上,上边还染着些许血迹,应该是在顾宇清那里蹭到的。
面无表情把衣裳穿上,无意中碰到里衬,发现有一处比别处都厚实。
她疑惑的掀开一看,见到有缝补的痕迹,忙再脱下抱着衣服放到床上摊开,直接揪着里衬就一撕。
布帛撕裂声中,她看到里头有一角明黄,拿手掐住一角很轻松就拽了出来。
等到摊开看上面的字时,除了震惊别无二字。
这是昨儿在议事时见到的成祖遗旨,废太子要立建兴王为帝的遗旨。她看得惊疑不定,不知为什么这道旨意会在她身上,再翻到背面一看,发现有熟悉的字迹。
是赵祁慎的,上边写着若天不垂怜,朕早生意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