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门帘后便是扑面而来的暖意,让她清冷的眉眼也像是被暖化一般,弯成了月牙儿。
赵祁慎听到外头喊魏公公回来了,就已经快步从案后走出来,见站在门口傻笑,伸手去捂她脸。
“冰块一样,所以非走这一趟做什么?”
他指尖是她肌肤的细腻,只是凉得扎手。
顾锦芙眯眼笑着说:“不是没见识过怎么考试,我去看一圈,也好叫那些监考的皮紧一紧。”
礼部左侍郎是用了凌迟,就在闹市里,让所有举子们都一同观刑,当然少不得一应大臣。这是赵祁慎登基以来最严酷的一回判决,就连首辅逼宫也不过是斩首示众,虽然行刑场面极其残忍,一众举子也没胆观刑,但个个都直喊大快人心,并不觉得少年天子残暴。
而外朝那些大臣知道提议的其实是天子身的魏公公,除了平天下举子的愤怒,还要用来震慑他们,一时间顾锦芙的恶名倒比以前更甚。
赵祁慎把她冻得发白的脸颊捂出红晕才收回手,拉着她到御案前,递过一份密折。
她先看翻到署名,发现是王府番子惯用的暗号,神色一敛重头开始细看,越看越心惊。
“穆王剿的匪都成了私兵?!探清楚了?!”
赵祁慎转了转拇指上的扳指,神色同样凝重:“八|九不离十,并且一部份私兵乔装成商人,蜀地有一批商人带头反对新法,煽动人心,如今穆王又请旨说要平乱。”
说着,另一份折子也给到她。
穆王在折子里说明商人因赋税新法心生不满,偷偷聘请倭寇来做私运货物的镖队。蜀地土地肥沃,我朝粮食、棉花、蚕丝的高产地,是个极富庶的地方,如果商人私运,那么连带每年的贡品都可能削减。
顾锦芙看过后说:“官匪勾结我看多了,商人和匪勾结,倒是头一回听,那些商人就不怕连带着把他们劫了。这摆明就是一派胡言。”
“自然是一派胡言,但生乱是真的。”
“生乱也是穆王安排的!”
赵祁慎叹气:“谁不明白,偏偏出了乱,穆王请旨平乱我这头不答应,被蒙骗的百姓就只当朝廷不作为。如若穆王到时候自己平了乱,百姓的心就只向他了。这算盘打得可真好。”
他出兵平乱,估计多半有去无回,要被穆王收编。
顾锦芙皱着眉,赵祁慎见此把她拉到怀里,轻轻拥着她说:“如若我以新年朝拜的理由把穆王请进京呢。”
“瓮中捉鳖?”顾锦芙首先想的就是这个,“可穆王会来吗?他会以平乱为由拒绝吧。”
她都能想明白的算计,穆王这带兵的老将会不知道?
赵祁慎沉默了片刻说:“就看穆王世子是不是真的只求一个太平。”
“你是说......”她抬头,见到他缓缓点头,总觉得这样还是不妥。
既然穆王化了匪兵做商人的话,年底的时候会有一批商人涌进京城,京城的防守就一丝都不得放松。
穆王野心太过明显,赵祁慎知道也不能再放任了,蜀地很重要,宁可把穆王引到京城来。
“锦芙,你帮我去给你兄长传个消息吧。”
顾宇清对他敌意太过明显,还是得要她在中间缓和一下。
顾锦芙自然是答应的,当即就要过去景阳宫,被赵祁慎拉住灌热茶,随后还披上鹤氅将她送到景阳宫前的宫道才叫她自己往前走。
她有些好笑,但离开他温暖的手心时,还是被风吹得敏感的哆嗦了下,居然觉得是真冷。
青瓷给她撑着伞挡风雪,不过几步还是有雪花吹在帽子上,化作水汽。
顾宇清见她冒雪前来,不好亲自去拿出新的手炉和脚炉,只能面上装出献殷勤的样子吩咐宫人去办。
景阳宫本就有她手下的人,自然机灵着,一应东西不过片刻就呈上来。
穆王世子病了一场,如今还卧床休养,十分和善地让她坐下暖和,见宫人伺候好才慢悠悠地开口问:“是陛下有什么吩咐吗?”
顾锦芙偷偷先看了兄长一眼,带着善意笑道:“并不是,是先前邵先生帮世子传达一些话,陛下让我把这两份折子给您看看。”
青瓷从她手中接过折了了,恭敬转递到穆王世子手中。
顾宇清就站在他身边,低头去看内容,面上却是毫无波澜。
顾锦芙此时放下手炉,与重新又再细看折子的穆王世子说:“世子,方便让臣与邵先生说几句吗?”
穆王世子只当她知道邵轩的身份,没有多想,颔首表示应承。
兄妹俩就到了西次间,顾宇清在她说话前用指尖轻轻碰她脸颊:“怎么还这么凉,这种天气,怎么能叫你往外跑,前天些我听到人说你到冬日里吹风久了会头疼。”
“那是之前落水后的毛病。”她笑笑,倒是觉得巧,兄长和赵祁慎关切的动作都差不多,“不说这些了,我好着呢。哥哥刚才都看见了吧,陛下如今的意思是,如果世子确实是只想做个闲散的宗亲,他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