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能喝白开水了。”
自给自足给自己煮了柠檬水的旭回到只有一套楠木桌椅的性冷淡的客厅。坐在对面听宁十八说怎么捡到段九斤的。
宁十八喝一口无糖咖啡。交叠起双腿,双手平放上面。语气平淡而冷漠。“安居岛是我负责的。但这一个片区不是我真正下手的。对自己的家乡下手。段九斤这个人是真的坏了。”
段九斤抛下全家死活不管,留下一份巨债离开安居岛。上了大陆从倒卖人参鹿茸虫草开始。他穿起西装手里提个公文包,人模狗样的,还有一手一口西街练出来的绝技。在那些养在家中的怨妇之中相当有市场。本来,段九斤也许是真的想正正经经骗点小钱,踏踏实实还点债。到了后来,人在江湖身不由已。他终于还是在一次又一次关门解外套之中坐下来就在人家沙发上起不来了。段九斤一直有给家里打钱。可是段二不收。那是段爸爸去世之后的事。段二恨他。宁愿死也不要用这不干不净的钱。段二还在电话里痛斥了他一顿,之后果断把家里电话换了。段九斤当时在首都三环高速公路边停车。鼻涕在北方的风雪中涕泗横流。哭完。摘掉一脸的冰碴子。往手心哈一口气。开车回他自己都不记得的主人名下的南方某御寒山庄去。送上一身好容颜。如果他当时留在首都,不踏出他饲主的势力范围,他可以继续吞着眼泪做一辈子小白脸。衣食无忧。可惜段九斤当时太单纯。他居然浪子回头了。他跪在沙发上说想回去看看自己的小外甥过得可好。沙发上雪白的玉足插进他嘴里。他笑着含进去,一脸陶醉地吞吐着。宁十八捡到段九斤的时候他衣衫褴褛一身是伤蜷缩在宁十八专人车驾内。宁十八的车不是一般人可以接近的。这个人拖着一身碎布竟然能众目睽睽之下藏身他日升昌警卫森严的车驾内,看来是有两把刷子。宁十八没有声张,与他共坐。段九斤很识相地坐远一点,不熏着他。宁十八对这个人有点好奇。一问才知道是常年跟饲主的正主打交道,练就的看人脸色金屋藏娇的好本领。段九斤说自己最开始在安居岛也不是什么无所作为的败家子弟。还是有一间不大不小的化妆品公司的。专门面向西街的姐姐们。帮他们更舒服地享受生活。哪知道与布局相遇,生意被曝光。随之而来的就是整顿查封倒闭。做生意不成的段九斤不屈不挠在首都打拼。闯出一片天之后金盘洗手,失败,被追杀。丧家之犬地在街巷之中穿梭。饲主要杀人灭口。他只能逃走。逃到红木大门附近,追杀的人突然之间全部止步,继而小心后退。豺狼都要恐惧的,他知道自己这是到了恶魔的地盘。他为了保命加入日升昌。在宁十八手下做事。从崽子做起。短短几年,后腰已经纹上大正三角。道上的人说他为人八面玲珑,游走四方,偏生长了一张小孩脸儿。人在面对小孩子那清澈的大眼睛,咿咿呀呀的小嘴巴时候总会不自觉沦陷其中。尤其是那些有家室有子女的高干级别。有人说他是靠老本钱上位。毕竟他有前科,有这样的资本。也有人说是他自己的本事。
“他是真有本事。”宁十八下结论道。
“我三哥看他第一眼就提醒我‘你手下新来的那个段九斤。很能干。但是有点,怎么说呢。卿本佳人,奈何做贼。他本性纯良。我怕他的正义善良最后害死你。’正义?善良?”
宁十八狂笑出声。
“我三哥就看了他一眼,就被他的塑造出来的纯良形象欺骗了。哈哈哈!正义?他养的狂犬连我都敢咬,”
“咬哪里了?有没有去医院?”旭绕过桌子去翻看他的手。
宁十八交叠完好的姿态荡然无存。他有点不好意思地小心抽回自己的手。“段子说你说得挺对的。无意穿堂风,偏偏引山洪。我没事。他养的狂犬不是狗。是人。”
旭,“~”坐回去对面。
“而且是你认识的人。”
宁十八说了一个人名。旭站了起来又被宁十八一双手压回座位上。
昔日布莱汉堂覆灭。传言布局曝尸荒野。其实不是。当时人死了。日升会的人一掀开面具,下面是他弟弟布匹的清秀脸。没有人知道布局是怎么在重重包围中逃出勾丝岭的。只是数年后,被戏称为了小外甥吃糠腌菜的段九斤拿狗链子拴了一个人养在他西二岛别墅的狗屋里。
宁十八看他没反应,喝一口冷掉的咖啡自己继续说。“布局失忆了。还失去理智。要不是段九斤把他扔泳池里泡了两天,那一脸胡茬子又是泥又是口水的,出去要饭别人都怕他有传染病不敢靠近。他现在吃着段九斤给的狗粮,抱着段九斤大腿叫爸爸。活得就像一条狗。段九斤那家伙。有事放狗。没事踹狗。闲了去小外甥猪圈里溜溜儿。比他以前舒坦多了。”
“舅舅变成这样,段子知道吗?”
“他演的那么好。怎能知道?再者说,段子于他,就是曾经生而为人的证明吧。”
“说得段九斤现在不是人一样。”
宁十八反问,“他是吗?”
旭当时不相信宁十八的说法。看他眼神又不像撒谎。
他亲自找到段九斤。眼看着段九斤伸出手。原来四肢着地趴在他脚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