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居带他上楼开了电脑把他爱看的投影在挂在门后的白床单上。旭解说,子居一边听一边打游戏。看得津津有味。
楼下,派森跟耗子两个孩子特别听话。在霍山扣指令下削土豆,刨萝卜,得心应手。
“等一下!”霍山扣叫住要剥洋葱的廖天瑞。从客厅显示屏下面的储物柜找出自己的黑框眼镜给他戴上。
廖天瑞长相柔美。一颦一笑自带清冷。这俗气的黑框戴上去,竟然有点年少无知时候的青春感。霍山扣左右端详。最后拍拍他的肩膀。“给你加个buff。你被强化了。快上。”
“又是游戏。我不是你的春丽。不是你的霹雳娇娃。”
“我媳妇儿这么清新脱俗怎么能跟那些纸片人比?她们比得起吗?”
廖天瑞满意地点点头,“不错。”转身剥洋葱。
霍山扣捂着心脏,一脸痛苦,用口型默念:“春丽对不起。小娇娃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们。辛苦你们了。”
转身正好被派森跟耗子看到。霍山扣把腰一挺,故作严肃深吸一口气。“我去帮你们正爷爷包饺子。”逃了。
看着自己霍爸爸这Jing分的前后反差,对视一眼,默契地笑了。
刘佳明点水抹饺子皮的边缘,在刘宝珠指导下勺了一点馅儿,两手往中间一握,用力过度直接露馅儿。
宁正看不下去了。“看我怎么弄。”
只见他一勺馅儿不多不少放正中,五指灵活把一个圆饺子片对折成了个半圆,在眼花缭乱中捏一个褶子再一个褶子中间不离手也不带停的。完了往底下耍了花生油的宽盆子上一放,褶皱分明大小一致,堪称艺术品。
刘佳明趴在桌子边沿上上下下打量那一个饺子。眼里惊奇到不行。“伯父这是在家做饭多少年练出来的功夫?老厉害了。”
沙发上温婉笑了。“他就会下饺子。煎个荷包蛋都不成形的。”
宁正,“那些年穷,只买得起面粉和青菜。可老吃一样儿的东西孩子们不喜欢呀。我们就变着法儿给做成各种馅料儿的饺子。吃着什么馅儿全靠运气。”
开吃的时候,刘佳明双眼依然盯着饺子。“那很好玩儿哎!那么多人。我们家就我跟家政。我都懂事了家达才出生。家里又大,爹娘又忙。逢年过节都见不着几回。”
刘佳明年少时候刘家长子刘家光因为吸毒被家里赶出去。刘佳明那时候还小,不太记得这个哥哥。跟她感情最深的,就是差了一岁的刘家政,跟家中大大小小的仆人。
“我们家生意没你们家大。我还觉得这样挺幸运的。”不穷,也不是首富。能给孩子们想要的自由,又不至于让他们自小失去父母的陪伴,过早接受成人世界的污秽。所以生日会寿宴什么的,也就在家里煮个红鸡蛋,在床头放一封大利是。宁家一直都是这么干的。
宁正叹一口气,“以前穷啊。饺子都吃不上几个。我以前跟爸爸,”
温婉一个饺子全压辣椒酱里去。“你又来?我都听腻了。”
“佳明初来乍到没听过嘛。”
“是什么?我想听。”
宁正说的又是当年宁日的那些事儿。当年宁日四点不到起床割菜。菜打包好用草绳绑牢在捡来的破自行车后座。回头一看小山一样高,没了宁正能坐的位置。
“爸爸担心我一个人在菜地那帐篷里不安全。我跟你说,那帐篷就是人家建筑工地临时搭棚做饭那种塑料薄膜。原主不要我爸爸去给捡回来,人家地里偷两根竹子给撑起来。家具什么的,啥都没有。连门窗都没。四面都是空荡荡,晚上任由北风吹。爸爸最值钱的皮夹克给我当了被子。我是他怀里的布偶。就是这么个情况。他实在不放心我一个人待在那棚子里。怕被人贩子拐了又怕狼狗刁了。偏偏车上没座。思来想去,他就抱起我扛上肩,单手扶着睡死的我,另一只手去摆弄自行车好让它不两个轮子走一条直线。他明明可以叫醒我让我自己抓紧的。可是他没有。太阳出来那瞬间的风景,我从来都是在他肩上看过来的。太阳出来了,我就醒了。爸爸才拍拍我屁股让我自己抓住他衣服,他好两手骑车。这样安全一些。我一度以为他说的是这样骑车安全一些。后来我琢磨了好一会儿,他这人做事儿就不爱解释。做了就是做了。他这话就是说给我听的。”
刘佳明,“抓紧爸爸,安全一些。”
“对。就是这个。”
“那时候,日子苦的很。”
“我爸爸那一代都苦。我还记得那一次,我爸爸把临摹的字画塞我怀里过海关。我讨厌身上绑着这么多东西。有一次故意松手把字画扔在泥地里。字画脏了。我爸糊了我一巴掌。那之后我再不敢浪费任何一张写着字画着画的纸。我爸爸要是像你爸爸一样多好。不过后来,我也没什么机会见着他了。挺好的。”
宁正听完,脸色一变。“你搬出来一个人方便吗?”
“方便啊。怎么不方便?不用看到讨厌的人,自己开车去学校,想干什么干什么,多痛快。”
“你爸爸不担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