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无奈。像是一个人在无声地抽泣,冗长又渺小。
有种颓废的感觉,像是被捻灭的香烟,烟身干瘪,烟草已经散落在了灰烬中,经过一晚上的Yin雨,瘫倒在了泥上。
卫子野坐在一旁,叼着可乐的吸管,他的唇干裂得有些痛,于是他的牙放开了吸管,用舌尖轻轻舔了舔嘴唇,带着很淡的铁锈味儿。他估摸着歌快要结束了,偏过头去看祝伶。
令他意外,祝伶一直盯着他看。
结束了。
祝伶取下耳机。
卫子野等待一个评价。
许久。
可乐都没刚刚那么冰了。
“你的生活过得不好吗?”祝伶问道。
……
卫子野怔了一下。
祝伶的神情出乎意外得很认真。
过了很久很久,卫子野再次想起这一夜祝伶的这句话。
在以前的时光,对于一首没有词的歌,他收到的评价除了好坏,就是这个音节不好,那一段特别的赶,或者说是他这一首歌的情绪很充沛,情感很立体很感动人,甚至有人会直接拍着大腿跟他说“你一定会大火”“你是个天才”。
他以为,祝伶也会这样。
可她却透过音乐,不再评价音乐本身,而是他这个人。
很多人都忘了,情感充沛的音乐不可能来自于一个麻木的人。
如果人都心都会有一块很柔软的地方。
那个晚上,卫子野摸到了那个地方。
祝伶看着他,卫子野却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清醒过来,说道:“很好。”
祝伶并不认同这个答案。
卫子野被看得不自然,挥了挥手:“诶,你怎么像看死人一样看我!”
“噗嗤。”祝伶笑了一声。
卫子野竟然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啊。
“你不会以为,我写得是悲歌、丧歌、坟头前面专用歌吧?”卫子野继续摸着自己的鼻尖,喝了口汽水。
祝伶笑了一声,突然语气温柔:“难道你写的,不是你自己吗?”
“……”
卫子野低下头:“没有。”
祝伶耸耸肩,也开始喝汽水:“我记得,你很会弹钢琴。”
卫子野:“想听吗?”
“在这儿?”
“嗯。”
“确定吗?”
“嗯。”
卫子野搜索到了一个钢琴小软件,用键盘模拟钢琴的那种。
祝伶戴上耳机。
卫子野的手放在了键盘上,仿佛放在了黑白键上。
再次认真地去看他的那双手,可能也只有从小学过钢琴的人,才能拥有这么修长干净的手吧。从手掌到指尖,他的骨骼拉出一条完美的曲线。
是。
耳熟能详的曲目,却在网吧嘈杂的深夜里,显得那么寂静。
祝伶惊讶于卫子野的技术,他听不见音乐,用着键盘,却依旧能把一首曲子完成得极为流畅,她闭上眼,就仿佛坐在钢琴的一边。
想起白衬衫的他。
那天他的眼神,泛着光。
弹钢琴的卫子野,像阳光下的鸽子。
祝伶感觉心里的褶皱都被抚平。
在这四四方方的天地,除了琴声,万籁俱寂。
第16章 萤火
星期四那天,沈青本来说好晚上请祝伶吃个饭,因为沈鸥的活动,所以祝伶婉拒了沈青的邀请。
她和沈鸥约在晚上七点钟。
沈鸥在微信里再三提醒祝伶,一定要好好打扮一下,穿得漂亮一点,要成为整个场子里面最亮的一颗星。
祝伶有种不祥的预感。
第二次见到沈鸥,沈鸥明显比上一次要更用心地打扮,很欧美的烟熏妆,头发烫成大波浪将脸遮了一部分。隔着很远的距离她就认出来了祝伶,朝着祝伶用力地挥了挥手。
“祝伶姐今天好漂亮。”沈鸥笑嘻嘻。
祝伶扬起嘴角:“你也是。”
沈鸥将拎着的女士小包甩来甩去,一副很兴奋的样子:“马上会有车子来接我们。”
“到底是个什么活动?”祝伶忍不住问,“不会是……蹦迪之类的吧?”
沈鸥笑了一声:“怎么可能!那我可是要被野……哎呀是野哥他们乐队最后一场地下演出了,过段时间他们的歌就要在各大网络音乐平台上登录了。”
地下乐队?
祝伶脑子中的一根弦被挑动了……她记得当时在5500乐队的演唱会上,她在台下看到了卫子野,不会是……祝伶试探性的问:“是5500乐队?”
“哇!我们乐队这么出名了吗?”
“我朋友跟我说过,但我上次没看到他上场。”
“他?野哥吗?野哥可是我们的主唱啊!”沈鸥叹了一口气,“野哥这个人以前不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