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受过专门训练的队伍。
“后退,拉弓。”他喊了一声,身边便立刻齐刷刷的传来了一阵搭箭上弓的声音。
“先带我爹走。”因为怕人来的太多,所以五六个侍卫在崖边按着剧烈摇晃的吊桥,另外一个快步上前来接应他们父女二人,白书桃自然是要先照应自己爹爹的,她把白丞相推进那人的怀中,拜托道。
“夫人,跟紧我。”白丞相已经快要虚脱,男子把他往身上一抗就快步的又往回走,白书桃紧赶慢赶的跟着,晃了一阵还真觉得有些小腿发软,身后的马蹄声她也是听到了,或许是下意识的,又或许是为了些别的什么,她几乎是不受控制的回头望了一眼。
那是他们年少时期许诺过要一生一世生活的地方,可没想到,自己这是第一次来,可能,也是最后一次来了。
见着为首的人是慕容司的时候,白书桃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自己的心情,竟然亲自追出来了吗?她愣了一下,没多长时间,可也和一同在桥上奔走的同伴们拉出了一段距离来。
“趴下。”
慕容司搭箭拉弓的动作几乎是和林初隐的声音同时出现的,那箭飞射而出,没有丝毫犹豫,白书桃也不管桥晃不晃,就跌跌撞撞的朝前跑去,边跑边大喊冲前头喊。“快趴下。”
本来桥身就晃的厉害,背上又压着一个男人的重量,林初隐带来的那侍卫想要在这桥面上站稳都很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可面对前后这样焦急的喊声,他心里大概也能猜到出了什么事情,于是膝盖一弯,整个人脸面朝下的倒了过去,慕容司的那枝箭就这么贴着肩头蹭了过去。
“快去救人。”
林初隐吩咐一声后,身侧又上来三四个人上了吊桥去接应。
“七公子,从我无罪城带人还想这样全身而退吗?”慕容司的声音中气十足,丝毫没了往日重病的模样。
“昭襄侯爷,河西同无罪城本也无世仇,你何苦非得同我们作对?”
“不同你们作对,我就得与自己的手足至亲作对,孰重孰轻,你分辨不得吗?”说完,他又拉开弓来。“白家两个人,必须得留下一个。”
这一回,他的箭头直直指向了白书桃。
要知道,白书桃可离那前头已经接受到了援救的白丞相隔着了好一段距离。
其实,白书桃和白丞相不管死的是哪一个,对慕容司来说的结果都是一样的,只要不让慕容辄怀疑自己跟无罪城那边是有私下结交关系的,对他来说就已经足够,他并不想与谁作对,甚至他心里真正觉得的,或者比起慕容辄来说,林殊寒更加适合他的那位哥哥更适合这个国家,可是那又如何呢,如今他想做的无非就是保全自己罢了。
至少慕容辄对他来说,远比林殊寒容易控制。
双方都没有用箭阵,大家也明白箭阵无眼,若是无意伤到什么不该伤到的人,那对无罪城或者河西来说也不会是什么好事,无罪城
白书桃眼见着慕容司的箭头对着自己,也丝毫没有打算闪躲的动作,双脚像是被人牢牢抓住一般,动弹不得,桥身晃动的更加厉害,她又看见慕容司身后来人,动刀动剑的砍起了桥梁另一个头的绳索来,他是真的不打算放过自己了,虽然本也就不该抱什么希望,可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白书桃还是觉得有些难过。
“昭襄侯爷,放过我四嫂,我们愿意拿城池换人。”林初隐也看出来了慕容司的杀心,虽然此前林殊寒也说过绝不会让出城池的话来,可危及关头,这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无罪城,你说话算数吗?”
“…”林初隐没能答话,知道无法阻止的时候,也只能接过身后人递过来的弓箭,慕容司射出来的第一支箭被他在空中截断,第二支箭也同样被截断。
“七公子果然深藏不漏。”
“昭襄侯爷,我并非刻意为难你,只是我四嫂,我必须得把她平安的带回去。”
“我说过,白家的人,必须留下一个。”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要么给城,要么给药,你们无罪城什么都不肯出,还想从我手里头带人出去?”
“药?”林初隐这才记起来,林书好身上还养着一只阎墨下的灵蛊,这倒也是个能拿来做筹码交换的由头,于是他又说。“昭襄侯,林书好的解蛊药我替她想办法,今日的事情,就请你手下留情,放过四嫂,如何”
“又换?你这话若是林殊寒说出来,我可能还会相信。”要知道那阎墨,可不是谁人都能左右的。
眼见着那桥梁就快要被斩断,再这样下去,别说白书桃了,就算是白丞相,说不定到头来也会一同丧命于此,桥梁下就是滚滚长河,因为下过大雨的缘故,所以水流特别湍急,林初隐抬起手将弓箭对准那正在卖力狂砍桥梁的小兵厚,手指竟有些发抖,他不得不记得自己小时候,为了逃离那罪孽深重的无罪城中,而拜入自己那被世人称之为疯癫的闲散道人门下跟着去云游四方了,入师门的第一天,他便发过毒誓,绝不害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