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罗西吓一跳,向后一躲,闭上眼。
木垚姿势凶猛,落手却轻轻的,罗西感觉到他手指在自己眉心轻轻一弹,睁开眼。脑子里无关紧要地想起,木垚的指甲总是修剪得很规整,甲盖细长,圆圆的,非常清洁。
“满脑子都是什么啊西同学?”木垚就势手一抬,揉了揉罗西的头。
这样温情旖旎的动作,被罗西一秒破坏,她说:“不要乱动我的天灵盖。”
木垚无语了,罗西真的是脑洞清奇。
他坐到帐篷里,看罗西慢条斯理整理头发,心里很愉悦,终于他妈的回家了。
清晨醒来,木垚拾掇妥当去打算去上班,从洗手间到卧室,发现罗西醒了倚在枕头上在看手机。
微信多了一个“银河护卫队”的群,封安国激动不已:“啊啊啊,妈呀竟然回到了十月十号,老子又要斥巨资勾搭穗穗了!”
马淳淳嘲讽他:“你看看这一次人家能不能被你骗到手。”
罗西抬眼看木垚,说:“你家马淳淳约我去她那住呢。”同生共死一次,马淳淳现在看罗西特别顺眼,还带着点小迷妹的心态。
“谁家了?不是我家的!”木垚反抗得很激烈,“我宣布,从现在开始,马淳淳是个普通到不能普通的,普通朋友。”
罗西嗤笑:“多普通?到北京来行李箱被偷了的普通朋友?”
木垚一愣,那时罗西刚到他家,被马淳淳抓了个现行,他就是这么扯谎的,说罗西是个行李箱被偷的普通朋友。
那时那种迫切不想被误会的备胎心态现在荡然无存,甚至对马淳淳的惦记,都恍如隔世了一样。
“啊不,比行李箱被偷的朋友,普通多了。”木垚冲罗西一笑,用罗西的语气说,“备胎的事,你烂在肚子里。”
罗西看着关门离开的上班狗,微微弯起嘴角,跟马淳淳回:“我不去你那了,就要在这打扰你木垚哥。”
作者有话要说: 木编是对的,神助攻就素我。
从今天开始,我是一个日六千的勤奋老师了。
☆、铜铃塔 尾声
苏荷收到一封信。
“我是罗西,你是我书本里的主角,不清楚你现在还记不记得。如果你已经忘记一切,重新开始了,恭喜你,我就是专程来提醒你你以前那些糟心事的,请你洗耳恭听一下。故事从这里开始……”
苏荷不需要继续往下读,她没有失忆。
所有的事,所有的起、承、转、合,所有细节,没有丝毫遗漏。清清楚楚地印刻在她的脑子里。
甚至毒瘾上来时那种钻入骨头缝的麻痒,甚至马磊胸口中枪后满屋子的血腥气,都在记忆里。
想忘也忘不了,想抹也抹不净。
罗西离开的那天跟她说了,通道将被炸毁,她们两个世界正式平行。而等罗西回到原本的世界,她将修改整个剧情。
但她给了苏荷一个美好的祝愿。
她希望苏荷记得一切。即使忘了,她也会想方设法让她想起来。苏荷必须记得清清楚楚,她曾经用了多么大的力气,爬到了一个红极一时的位置。
多少古来圣贤留下了箴言:盈满则亏,盛极必衰,物极必反。
她还是没有听,一点一点,头破血流,挤到最高峰的位置。她了大量的书籍,以为自己自持、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但是慢慢就迷失在声色犬马中。
罗西说过,每一种人生都是有代价的。她以为自己可以承担一切命运暗中标好的价码。
后来就失控了,她亲眼看见了别人的生死,看见自己削皮挫骨,从狭窄幽长的通道中挤出来,面目全非。
“我要你记得那些蚀骨的疼痛:已经死去的,不会活过来。纪昊的死,你自己的死。你要永远记得,所有你以为的‘追求’,都不过是欲望的遮羞布。”
她不择手段到达了顶峰,自以为那是随心所欲的位置,谁知却是一个要用更多不堪手段保住的位置。
高处不胜寒。
有人敲门,苏荷起身开门,纪昊带鱼一样滑了进来。
“别出声!”纪昊竖起食指,侧耳听门外动静。
“昊子在你家吗?”纪昊妈妈气急败坏的声音。“没有啊,又逃学了?这孩子!来,快进来坐……”苏荷妈妈演技高超,把毫不知情的样子演得到位极了。
纪昊长长吐出一口气,拍拍胸口给自己压惊,说:“你妈妈,真够意思。”
苏荷好笑地看着纪昊:“你怎么了,又不想练琴了?”
“我家那太后,真真是一条活路都不给,你看我手,茧子都赶上骆驼祥子了!”
纪昊不知第多少次逃避练琴,躲在邻居苏荷家,等苏荷妈妈煮了糖醋排骨,躲在苏荷书房里啃。
“从七岁开始,你说你有过一回心甘情愿地拉琴吗?你要是这么不喜欢,我帮你跟阿姨说说?”
纪昊忙忙阻拦:“别,你可别起义,到时候连你一块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