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柔声道:“程姑娘真是蕙质兰心,娶回家定是贤妻良母……”
“少爷!”阿榆涨红了脸,气他没正经。
展 怀春咳了咳,知她面皮薄,不再逗她,认认真真道:“阿榆,我说过喜欢你说过要娶你,你可能不信,但我句句都是真心。现在你搬到家里,你又心心念念想嫁个老 实的农家男人,你说我能放心吗?我就是要守在你身边,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展怀春喜欢的姑娘,什么时候你彻底信了我愿意跟我回去了,咱们再一起走。县城的 事你不用担心,这里到县城快马加鞭一个时辰便能来回,大哥要我帮忙我便早出晚归,反正晚上我必须睡在你旁边……”
前面还是让她心颤的直白情.话,后面又故意说得暧.昧,阿榆恼羞成怒,上前就要关门。
“你 关吧,外面那么多人看着,我也不好去你家里做客,有什么事我会吩咐长安跟莺儿交待。好了,我回我家了,你这么多年第一次回家,先好好看看吧。”展怀春没有 多做纠缠,用行动告诉村里男人躲她远点是必须的,但他也要为她的声誉着想,所以回来时他让她坐车,他单独骑马。或许村人背地里有各种猜测,但大面上他不能 让人挑到错处。
他说完就走,不给她再劝的机会,阿榆无奈,先关了门,侧耳听隔壁的动静。之前说话时,长安也赶车回来了,还故意朝她招了招手,想到路上两人说的话,分明是在骗她!
可她一点都不生气。
阿榆低头,摸了摸崭新的木门。
或 许,也有点气他们联合起来糊弄人,气展怀春太过胡闹,但一想到他没有走,他就住在隔壁,她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阿榆就忍不住欢喜,像是浮萍生了根像是心落 了地。说到底,展怀春再喜怒不定,有他在身边,她都莫名安心,不用害怕被欺……不用怕被旁人欺负,至于展怀春……
阿榆转身,看自己的家。
这是她的家,她不是他院子里的那个丫鬟,而是程家姑娘,展怀春不是可以使唤她的少爷,而是她的邻居。现在他不便进她家门,她也不会去他那边,展怀春就是想发脾气也没有机会再凶她罚她了,即便这一切全靠他帮忙。
这算不算忘恩负义过河拆桥?
不算吧,明明是展怀春太霸道,还说什么不许她喜欢旁人……
阿榆有点脸热,但很快又雀跃起来,开始打量自己的家。
院子里简单又干净,两侧空地修成了菜畦,种着萝卜白菜,一侧小棚子里用来放置柴禾和农具。长安说他跟大伯打听过她家原来是什么样,所以现在这里全是按照大伯接手之前的样子布置的,完全没有大伯家留下的任何东西,当然白菜萝卜肯定是大伯种的,可菜畦是本来就有的。
阿榆走到白菜地前,抬头四顾。
记忆模模糊糊,她跟着哥哥一起收拾菜地,哥哥推门进来,她跑过去迎他……
她真的在这里住过。
那屋子里呢?
阿榆期待地走了进去。
看出她神情不对,莺儿乖巧地没有说话,让阿榆自己打量。
但 是阿榆没有什么可打量的,因为里面除了房子不是新的,几乎什么都换了。墙壁平平整整是新刷的,窗台炕沿是新磨的,炕上铺着的炕褥柔软鲜亮,是最好的料子。 地上衣柜桌椅连同上面的瓷器质地跟展怀春屋里的东西没什么差别,有差别的就是这屋子太小,走个二十几步就能转一圈了。
小而温馨。
阿榆根本没法怪展怀春,只是觉得很复杂,他这样对她,事无巨细都替她打点,是真的,决心娶她?
阿榆靠在炕沿发呆,慢慢摇了摇头。
他那个脾气,说不定哪天又变了,气得回了县城,再也不归。至于这些普通人家一辈子都买不起的好东西,包括他非逼她带回来的那些首饰,他展家二少爷根本不放在眼里吧?
她还是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吧。
阿榆又去西屋后院瞧了瞧,幸好,展怀春只彻底改了屋里,院子里依稀都能跟记忆里对上。
“姑娘晌午想吃什么?”她看完了,莺儿笑着凑了过来。
她太小,阿榆不禁问她:“你多大了?会做饭?”
“奴婢十岁了,姑娘放心,奴婢都学过的。”莺儿欢快地答。
阿榆并没有怀疑,她跟师姐十岁的时候也在尼姑庵厨房里忙活了。
厨房里只有Jing米白面,阿榆见怪不怪,叹道:“就吃米饭吧。”这些展怀春已经备好的东西她肯定退不回去,只能等吃完了再自己做主买糙米了,现在她只有十几两能用的银子,得好好打算才行。
“你去抱柴禾,我淘米。”她低声吩咐莺儿,有展怀春那番话,她不能不使唤莺儿,但让她做个什么都要别人伺候的姑娘,她可做不到。
莺儿推了几次,见阿榆坚持,便乖乖去了。
阿 榆将水盘放在锅台上,舀了一碗米进去,刚要动手淘米,院子里突然传来一声“咚”的闷响。她好奇地走到门口,就见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