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答应。
“爸,我跟那个人没感情,没有交往,那是抵债,抵债你懂吗?”
高辛瑾崩溃了,隐瞒太苦,她扛不住,决了堤的泪纷纷涌出。
“你说什么?”姜秀珠颤抖,一个铿锵,瘫倒在坐椅上。
“那笔高利贷和赌场那个大窟窿……是那个人……那个人出面解决的……”
高辛瑾终究还是道出了实情,她老爸贪念太重,整天琢磨着自家女儿遭人抛弃,自个儿占理,财神爷想息事宁人就要付出代价,反正那人有钱,拿着打发了就是。
高辛瑾不允许她老爸跑去找那个人闹事,说白了这是自取其辱。那个人不欠她,相反,是他们高辛一家欠了他,那个人不追究,已经算是仁慈义尽了。
“死老头,你听听,再吵着要钱,这张老脸还挂得住吗?当初是谁欠下的高利贷,又是谁捅了赌场的那个大窟窿?自家孩子不过是个八卦女狗仔,哪来的能耐摆平这些债务?”
姜秀珠身体发颤,越回想越觉得她这个当妈的既无脑又没用。他们高辛一家经历了两次重创,女儿早出晚归,像只无头苍蝇四处乱窜。每每到了岌岌可危的关头,事情就峰回路转,女儿撒下谎言,他们信以为真,心安理得的继续开着门营业。
“为什么?他为什么……帮我们家的忙?”
高辛泰知道真相,一下子没了底气,老脸一阵红一阵白,拉耷着焉了起来。
“都过去了,不要再提。”
高辛瑾抹泪,那件事曝光,所有的人都在逼她。狗仔同行,申静子母女,李以真,还有她老爸;外面的人再嘲讽羞/辱,她都没关系,撑一撑总会过去,可家里人这道坎她过不了。
她老爸一天到晚问长问短,三句不离赔钱,扬言要找那个人算账。一边盼着他们和好,一边寻思着闹掰了就狠敲一笔,可曾顾过她的感受?
那个人断了她的狗仔路,明显是不满,高辛瑾害怕,怕他还有后招。这些天她提心吊胆,唯恐转型,确立新方向的事受到阻碍,到时就真的走投无路了。
“瑾儿,他肯花钱,说不定……说不定……”
高辛泰变结巴,讲话断断续续,末了低头,唉声叹气。
“老头子,你是不是傻?”
姜秀珠可不这样想,那个人有女朋友,摆明了是戏/弄自家女儿,玩一玩,图个新鲜罢了。
这事换以往姜秀珠这么一怼,高辛泰肯定要还击。无奈娄子是他捅下的,女儿rou/偿,闷不吭声,为人父多少有点底线,他再贪心,再糊涂,也闹不起来了。
“瑾啊,妈错了,不该打你。”
姜秀珠想到那板药/药和安/全/泡/泡,以及事发当天李大婶上门说理,她气昏头坐等女儿回家,拿起棍子痛下狠手。
女儿受了委屈,咬牙,独自承担,那当下心里该有多痛苦?她这个当妈的太不理智了,姜秀珠陷入深深的自责。
“妈,别难过,我早就没事了。”
外界风言风语,她老妈哪里受得了?
高辛瑾不怪她老妈,谁都不怪。
母女两人伤感,相拥而泣。
高辛泰不言不语,灰溜溜地走开,姜秀珠安慰自家女儿,冷静过后揉着眼睛回厨房收拾餐具。
高辛瑾发了一会愣,站到店门将打烊的牌子挂上,一场闹剧总算落下帷幕。
你这蠢女人
落水狗高辛瑾在人人喊打之后,走上了职业生涯的分水岭;头儿鼎立支持,工作室拓展,开辟了新的版块,高辛瑾一夜间从一名不入流的八卦女狗仔,摇身一变成了更不入流的十九线野记者。
野记者怎么了?
该有的使命感,一样不少!
介于最近她的“风头”一时无两,怕被认出,高辛瑾和搭档卜世恩改头换面,微型摄像笔藏好,整装出发。
高辛瑾和卜世恩扮成一对离开姊妹国,投身南半岛的脱北新移民,两人求职,来到一家无良的黑心机构。
这是一间表面光鲜,内里藏污纳垢的奢侈半成品加工基地,在最隐蔽的负一层,有很多未成年工人在恶劣的环境下不辞辛劳地工作。这些孩子大都来自东南亚的柬、缅、汶、挝,各个穷国。因为贫瘠,他们挺而走险,经多方转介,通过“非常手段”成功入境,以低廉的价格出卖劳动力,只为挣得那微薄的薪资。
不走八卦路线的高辛瑾和搭档卜世恩潜入黑机构,在阳光照不进去的角落“凿”了个洞,用镜头捕捉不为人知的涉法行径。
这次暗访,两人以见工的名义扎进基地内部。趁管理人员不备,卜世恩打掩护,高辛瑾闪到监控盲区,悄悄混入负一层。
研究过线人传来的第一手资料,对地下层已有大概了解的高辛瑾顺利找到了那些孩子们。
孩子们穿着隔离服,带口罩,机械地重复着手中的动作,高辛瑾抬头张望,避开监视器,以简单的米语同他们交流。
超乎预料之外,高辛瑾脑海里的水深火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