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真的人回来了,不过就只剩最简单的一个念头。”
“想一直和他在一起。”
景簌的语气很坚定,说完后,那几张照片上的影像却突然在脑中回放起来,那一点细小的笑就凝在了嘴角。
她垂着头,十分无措,觉得自己刚发完誓,就想起那些龃龉的画面,显得十分不诚信。
可是当事人并不知道。
见到照片后的不安,还有单方面宣誓的失落,让景簌也拿起了酒杯。比起寿宴席上,夜宵摊的杯子明显粗犷许多,倒满酒后拿在手里,重量十分可观,景簌右手腕都在颤。
她喝了几大口,终于觉得轻了不少,告诫自己下次不能倒满,五六分就差不多。
在工作里,景簌不是没沾过酒,但大多都有目的。不是应酬,就是聚会。必须强制自己清醒,还要分神去听左右的人说话,出个声表示自己在聆听。
此时此刻,她不需要顾忌。只留下一个不能醉到底给庄森添麻烦的想法,成为心中衡量红线的标准。
等庄森稍微填了些肚子,对面的人眼里已经氤氲起来。偏偏她坐得端正,倒酒的手丝毫不颤抖。
庄森:……………………
“你这是在反客为主啊,景簌。”
剥开几颗花生,庄森点了下桌子,这点轻微的动静终于引来她的视线,游离的一小簇。
“请你吃顿夜宵也没什么吧?”
她撑着头反问,看了眼桌上红艳艳的菜,一时竟不能从辣椒里找到菜。
寿宴过于将就老人的口味,菜品清淡Jing致,也许是此刻他在这里酣战的原因。庄森脱了大衣,衬衫挽到手肘处,鼻尖有微微的汗。
一时无话,景簌又喝了几杯下去,郁卒没有被赶走,反被酒意无限放大,她在瞬间感到委屈即将决堤。
身后是个人声鼎沸的小铺子,对面坐着刚被自己委婉拒绝的同学。两者都无法接住她的无助和难过。
她眨了眨眼,几颗泪滚落,然后更多,接二连三,进了肚子的酒好像此刻全被蒸发到眼眶里。
即使嘴唇都被咬破,她背影也不曾动一点,只是放在桌上的手紧攥成拳。
等到庄森捂着唇,四处找水喝的时候,景簌已经哭成三分之一个泪人。脖子以下的三分之二端正到不行,纹丝不动。
这样一分为二的慎重,证明她还留着点神智,是身体已不听大脑的使唤,迫不及待要山洪暴发。
这也是她难得一见的失控。
庄森灌了一肚子茶水,将纸盒推到她面前,盯着低头啜泣的景簌,状似不经意问,“你们吵架了?”
她顿了顿,零乱的头发贴在脸颊两侧,比被遗弃的小狗还可怜。
很快摇了摇头。
庄森问不出什么,但看出景簌是在找一个出路,释放心中恶劣的情绪。他懒得追问,大概也知道和哪位混账的情敌有关。
这个认知,让他也不爽起来,想学着景簌借酒消愁,却又忘不了等会要送她回家。只能继续吃着桌上的菜,间或看她几眼,欣赏下景簌万年难得一见的心态崩溃。
他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很变态,但景簌哭起来,比不说话,或者是刻意推开他的时候,更引人注目。
那些眼泪就像透明的油,泼在心中,燃起滔天的焰。
十点多一点,夜宵摊人渐渐多了,门外已经有人在等候。他拎起景簌,结了账,友好地开辟出了空位,将人带到车上,“景簌,送你回家了,能走吗?”
“我刚才也是靠自己走过来的,你最多出三分力气。”
她掀开眼皮,冷静且Jing准计算。庄森点点头,绕到驾驶座,扔了瓶酸nai过去,“这个是老板送的。”
接过,景簌随手塞到包里,头磕上窗,望着人烟稀少的街道。
拿钥匙开了门,庄森朝景簌挥挥手,她的一句再见被掩入门里,清脆合上。
应付了父母的一连串问题,庄森回自己房间,叼着牙刷。看了半晌的手机,才拿起,一边打字,一边觉得自己犯贱的样子挺豁达的。
很快,千里之外的盛濯然收到消息。
他刚训完队员,在一群人巴巴的眼神中出了会议室,门都关不住里头欢呼的声音。
一群小崽子。
拿起手机看,一条短信,来自绝对不会这个时刻选择这种方式来打扰他的人。
点开看了个开头,盛濯然摸烟的手就停下,徒劳地在兜里抓了抓,最后拿出,虚虚垂到身侧。
人靠在墙边,慢慢看完了整条短信。
似乎有罩子凭空出现,隔绝了几步之远来自队员的嘈杂声,盛濯然什么都听不到,短信里的字从眼前晃过,最后定格为一双眼。
一双熟悉的,清澈的,笑起来像尾小鱼的眼。此刻在他心中回忆起的这双眼,却含着泪。
收起手机,盛濯然大步回了房,利落脱下衣服,进了浴室,在寒冷的冬日,一时忘记把水温调高,冷水砸了满身,才将他从